第一百三十七章只想做个小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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咆哮声席卷整个山洞，站在这里的我只感觉全身冰凉，周涛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他的没一个眼神与语气都是那么的不真实。我甚至在问我，我到底犯了多少错？害了多少人？可是我实在没有办法回答我自己，现在在这个就好像噩梦的一样的地方沉默着，等待周涛带给我的回答。
他的声音渐渐平静了不少，但隐藏在那之下的怒火我却听得清清楚楚：“我轻轻楚楚的记着在五年前你因为发现了组织与海外交易的那些东西。别人都会上报给上头，你就好像一个没有脑子的笨蛋居然上交给了国家！”
那看傻子一样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但是周涛说的确实在理。出了这种事情报给国家基本上就是打算把公司和背后的组织拖下水。
我直视着他的双眼，不知道这样说好不好，最终还是说出来了：“可是周涛你知道的，那种东西........”
他双眼几乎能喷出火焰，破口大骂：“你TM还是那么天真吗！？明明自己的双眼都看的那么清楚了，难道不成你自己的眼睛能骗你！？我不想跟你讨论这么幼稚的话题。你知道自从你逃跑以后有多少人因为你的逃跑而带着各种各样的危险来找你的踪迹吗？”
我仿佛一只怯懦的老鼠摇了摇头，他似乎被我气得笑了一声：“被仇家抓住杀死的人有几十人！因为你的原因而失去家庭的有一百多人！就连很多曾经跟你有过关系的人都被盘查然后不合格的全部被处理掉了！害了这么多人你还能逍遥的在这里待着？”
尽管心里发虚，但还是壮起了胆子对他大声说道：“我来这里也是为了在梦想城得到力量回去复仇啊！”
啪的一声，他两只手狠狠地拍在自己的脸上，扭曲的面孔瞪圆两只眼睛：“那那些人的仇失去报啊？你有多少命能够赎罪？你有什么资格保证你一定能在梦想城活下去？你都知道什么？”
他忽然垂下头低声道：“得到力量又怎样？你还不知道这个组织就是国家组织的吧？这个组织就代表着国家，难道你要一个人对抗一个国家？还是要带着雾隐一起去送死！？”
心里咯噔一声，我整个人都倒退了几步。其实我已经从老安妮口中得知了，但还是没有周涛说出来那么可怕，那么恐怖。我整个人都好像沉入了一个幽深的冰窟中，干涩的喉咙一点声音也发不出，唯有想象着结局的大脑把这份恐惧蔓延至全身。
他抬起头冷冷的注视着我，脸的形状好像都发生了变化，嘴唇的打开几乎是我的噩梦，他毫不留情的加力摧残着我原本还存留一丝希望的内心：“不知是不是巧合，我找到了你的踪迹。其实你不知道，在我寻找你的那段期间根本就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噩耗。”
他面无表情的诉说：“上头派来一个人监视着我们些人的活动，不允许我们和任何外人接触，不许我们多说一句关于这方面的话透露出来，你是知道的我跑到日本生活去了嘛。每一天的世界中都好像只有这个压在我头上的千斤坠物与我拼死顶住压力的身体在陪伴着我。不巧的是我找到你的踪迹之后那个家伙就走了，可是他留下了命令让我们去抓你。那次只有我成功的躲过了一劫，在之后我望着这些死去同伴尸体回想起太多美好，可惜他们都是尸体了，因为他们失败了。之后的事情你也知道，我们知道了你要去梦想城便派人去抓你。没想到的是你找到了温先生，温先生这个神秘的家伙暗中帮助你，无奈之下上面想出了一个恶毒的计划而真正的受害者是我！一个被你不知情之中无情摧毁生活的受害者！我问问你！我到底哪错了！为什么要我来遭受这样的罪过！”
他激动的颤抖起来，双眼几欲喷火，口中接着咆哮而出的并不比烈火少多少：“我们的人故意让你逃走，在这个期间还让你‘大展身手’凭着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躲过我们的追查！追踪！追杀！看着你傻乎乎得意洋洋的样子我们就知道我们的计划成功了，你看衣服和行动就能判断出这是高级的杀手，所以逃脱成功的每一个人都存在着巨大的弱点！那就是膨胀！”
咚！
我心脏狠狠的摔在了谷底，有种停止跳动的征兆。
嘴角撇起一抹阴冷的笑容，他继续说着：“他们都相信我的实力，所以卖掉了我，把我送了进来。不过你也果然不负众望的很膨胀，我一见到你就知道，当时的你分明就是出于飘飘然中，嘴角挂着不是自信的笑容，而是自负的笑容，掂量不出自己几斤几两还逞能。我想如果是这样就不用我动手了，可是后来谁能想到那个烦人的莱恩一次次的暗中坏我的好事呢？”
他懊恼的揪起头发对地上吐了口唾沫：“我想和史蒂夫联合的，谁能想到他竟然比我的身份还可怕。哼！不跟我合作就不跟我合作，我还不需要他了。呵呵.........现在嘛......就是结果了。”
什么！史蒂夫的身份比周涛还可怕！？周涛估计已经是黑棋团的高级成员了，从他的身份上看来能放他安心生活很久没什么人管他，他或许身份已经高到没什么人能够号令他了。这么说史蒂夫才是隐藏的最深的.........
我低下头嘴角抽搐了一下抱着最后的希望对他讲道：“周涛，不管怎么说，你是雾隐最好的朋友了，至少为了她先放下这些，只要咱们能..........”
我还没说完，他一拳挥来，我看起来虚伪的面庞被他结结实实的打在脸上，我不过我没有摔出去，而是吐出几颗牙与一口血。我能感觉到周涛使出了浑身的劲力打的我，不然我不会碎掉牙齿。
我抬头看着他，他好像又一次回到了那个他，甚至比刚才的怨愤还要强烈，我想如果不是实力的差距还强行支持着他存留最后一丝理智，他根本就能冲过来把我生吃了！
他蹲下身子，在他的头低下看着地面使我根本看不到他的脸，只是他身上释放的血红色里疯狂的冒出黑色，他异常平静的蹲在地上说：“你没资格跟我谈雾隐。你懂雾隐对我的重要吗？在我最黑暗的时候我遇到了她。你根本就没见过雾隐一个人在雨夜的巷子里犹如一只瑟瑟发抖的小兔子一般啃着一块又干又硬的馒头。每一次剌破手都是我给她包扎。呆呆傻傻的她根本一点心眼都没有，除了会一身功夫以外就算是被人卖了都还替人数钱的小傻瓜。”
他突然间仰起头看着我，他的眼睛越发的明亮，可是这不正常的光辉分明就是疯狂的前兆，我不安的咽了口唾沫等待着他说话。
“寻找你的那段时间里，凡是违反规定的人都被无情的杀死。当然还有更加丧心病狂的，死者的亲人来找，他们二话不说把人家的亲人都杀死了，甚至连尸体都没剩下扔去喂狗了。呵呵呵呵..........告诉我这样的生活到底要怎样才能过下去。”他双手抱头哭喊着，就如同深渊下的冤魂。
“就是我恐惧的一个人在黑屋里哆嗦的时候，雾隐拍了拍我的脑袋。她问我：‘你冷吗？’。我当时悄悄地瞥了一眼回答她：‘不冷，你走吧。’”他眼中那到光越发的刺眼，但深处充满着另一种意味。
他仿佛很享受一般的露出了笑容，就像是一个进入美梦的人一样闭着双眸，流露出幸福：“雾隐一把把我抱在了怀里，她颤抖一下怪罪似的语气对我说：‘你骗人，明明冷的跟冰块一样。不过没关系，师傅说过只要两个人抱在一起就不冷了。’这位少女就这么把只见过几面的男人拥入怀中，用她并不丰满的****拥抱了如同石头般坚硬冰凉的脑袋，我嗅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不由得缓和下了压抑的情绪。感受着她的体温，我的世界都充满了宁静祥和的温度。我眼前灰败的景物全部都被她的柔软涂满了色彩。”
他笑的是那么开心：“从那之后尽管每天都是被管制下，在压迫下去追寻你飘渺的踪迹，一想到回到住所我全身甚至灵魂的疲劳与恐惧都被洗刷干净。你知道吗？二十三岁的时候因为任务的原因我对女人都已经没多少感觉了，无论是千金小姐还是谁家的少妇，我都感到恶心，对她们的身体出了男人身体本能的反应以外都失去了感觉。可是在那天晚上我的脸在发烫，我肯定我没发烧，我就是脸红了。正式爱上雾隐是在一个夜晚，她正在浴池沐浴，我不小心打开了门，看到在圆月下柔滑的水流在她的细滑光洁的背后滑过，滑过那不足盈盈一握的柳腰，直至那****。我的心脏好像随时能从嗓子眼里跳出来，那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美的画面了。我敢发誓！她就是一个正在月池中沐浴精华的女神！”
突然！他就好像从梦中惊醒过来，大声嚎叫了一声双手死死地揪起头发扭曲而狰狞的面孔上说不出有多少情绪嘶吼起来：“直到我碰到帝凡那个臭女人！”
帝凡是个女人！
他的狂躁即将开始：“那个臭女人居高临下，她根本就是嘲笑我！只是一个长相好看的贱女人罢了！说什么我不过是个配角！一切都是命运的指引！狗屁！全TM的是狗屁！老子不信这些狗屁命运！”
原来从那个时候周涛就已经踏入了疯狂的深渊！从他的每一个表现中就能看出他对雾隐当做自己的所有物来看待，自以为是的认为没有人能比他更加了解雾隐。帝凡的出现恰好的引发了他病态的心理。所以刚见到周涛的时候，他稍显颓废，是因为这种事情缠身，从而给了我更好的成长时机！
他这回是彻底疯了，不断揉搓着自己溢出泪水的面庞，仿佛不知疼痛般的揪起自己的头发扔向我，一边狂笑一边以诡异的声调说：“之后你都知道了，雾隐奇迹般的见到你的第一天就跟你扯上了莫名其妙的关系。然后有匪夷所思的对你有着依赖。还令人费解的对你有了我看不懂的情绪。告诉我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现在怎么看都没有人的样子了，很显然接下来已经疯掉的他会做出什么根本不用去想，我掏出十字钉在他扑上来的一瞬间把他和他的大腿钉在了地上，我的钉子不论如何他都无法拔出来。只能在地上吼叫的他不知道能不能好好听我说话，不过！我已经受够了！
我踢了他一脚转过身呢把身后的袋子打开开始准备烤架，打开一瓶啤酒的时候，他还在大吼：“我要杀了你！来啊！别跑！”，除此之外还有难听到极致的谩骂。我烤熟了一块肉之后沾了些芥末用筷子夹好走到他的面前，我一脚踢的他痛叫，掐住他的嘴把这块肉塞进他的嘴里。
芥末呛得他直流泪，咳嗽声不断，我扇了他一巴掌冷冷地盯着他：“不知道我烤的怎么样，只是这个作料，肉和热度都是按照当初你喂给雾隐第一口做的，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你说什么.......”周涛的骚动停止下来了，我的肚子也吃了他一脚。他呆呆的望着我的脸泪流不止：“你怎么知道的？”
我心中重重的叹息，真的很可怜他：“这是当初雾隐对我说的，她说你找到她的时候给她吃了一顿饱饱的大阪烧，还把你的钱包吃空了。即便是现在回想起来她在说的时候，满脸幸福的笑容。我想那个时候你也是她唯一的依靠，这种重要的回忆她当然无法忘记了。”想起在老安妮哪的三个月里听到了雾隐说了好多关于她和周涛的话，不禁有些感慨。
当我再回过神来的时候，躺在地上的周涛已经不再出声了，他静静的躺在地上流着泪。
我拔出十字钉对着他一笑：“这应该是你的最后一顿饭了吧。这瓶酒代表着我们的初遇，这顿大阪烧代表着你新人生的开始与雾隐的初遇。就让它们成为你的最后吧，”
这次他是真心的露出了笑容，真正的破涕为笑。擦干了泪水与我在这个满是尸体的地方呼吸着腥臭的血腥味，一块块血肉模糊的残肢下我们竟然谁也感觉不到。仿佛这个时间在这一时刻，只剩下了我们与这些食物和回忆。
一顿饭很快吃完了，周涛也平静了下来，他放下筷子微笑着对我说：“这是我最后叫你一声叶哥了。”
他郑重的呼出了这称呼：“叶哥！”
他接着说道：“其实我很早就厌倦东躲西藏到处杀人蒙骗的生活了。我只是想要一个很普通的生活，很普通的家庭，只想做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而已。每天平凡的工作，考虑平凡的事情，过着平凡的生活。”
我心里一团乱麻，沉默了许久他打破了沉寂：“差不多了，不能让大家在这么等下去了。回去找回艾琳与大家的信任吧，大家还是很需要你的，其实你也需要大家。我...........代我向大家说再见，尤其是雾隐，跟她说‘谢谢她的关照...........’”他的嘴唇蠕动了几下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最后的心里话，他抓起身边一把枪对准自己的头..........
走出山洞沉重复杂的心理还是让我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他.........
嗯！？
我忽然听到石头的动静，紧接着从一旁雾隐走了出来。我看到雾隐的瞬间懂了些什么：“雾隐你都听到了？”
雾隐无言的点了点头，我一把抱住雾隐，混乱的心思不知存在何处。温存了一会儿我轻声道：“咱们要走了，雾隐不再看看周涛吗？”
雾隐摇了摇头低下头拉着我的袖子泪汪汪的对我说：“我.......我想吃大阪烧了..........”
哈哈哈！
真是的！我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把目光重新转向山洞处：“咱们回去吃。”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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