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是生是死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1852铁血中华超级兵王超级兵王

燃文小说网 www.ranwen.tv,最快更新棺中女,惊世毒后最新章节!

    京中府内,尤九所居住的院落本就在巫年的隔壁,此刻,他们两个院落之间那铺着鹅卵石的小道上,尤九和巫年面面对立。

    而此刻,尤九只着了一件男子的青色衣衫,背上却是背了一个包袱,那暗灰色的包袱在尤九那青色的衣衫之上,却依旧显眼。可是她的脸色却极其难看,眸子阴郁的看着那站在身前的巫年,薄唇紧抿。

    巫年依旧是那一身蓝色锦袍,傲然站立在那尤九的身前,脸色亦是紧绷的,他本就比尤九高出许多,此刻他却是眼眸低垂,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睨着她洽。

    “你根本不知那人在何处,你要去哪里!?”巫年语气冷厉,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冲着尤九询问,就连眸子里都格外的森冷。

    尤九对着巫年的眸不躲不闪,“就算我踏遍整个国家又如何?我定会将那人找出来!”尤九声音清冷,语气带着丝丝高昂。紧接着,尤九又缓缓吐出一句话:“我定是要亲手杀了他!”说出的话故意延长,可是那话中的冰冷却是越发浓了。

    闻言,巫年却是嗤笑一声,那笑声亦是染上丝丝嘲讽,“杀了他?你连他在何处都尚不知晓,如何能够杀了他?”

    “这个无需你管!”尤九大声冲着巫年吼道,那冷然的眸都添上一分厌烦。说罢,竟不等巫年再次开口,抬手攥上背在肩上的包袱,转身便朝门口的地方走出。

    可是,刚刚走出两步,手腕却猛地被人拽回,身子亦朝身后倒去。即便尤九感觉不到疼痛,却还是可以感觉到巫年用了多大的力气。

    恼怒的抬眸怒视着他钤。

    巫年却唯有深吸一口气将胸口那想要发出的怒气压下,咬牙切齿的道:“好!既然你要报仇,那本大人便奉陪到底!你找不到,我帮你!”

    尤九却在下一刻狠狠将他的手从自己的手腕上甩落,眸子紧紧的盯着那巫年,一字一顿字字清晰,“我说过了,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尤九怒极,再次转身离去,可是身后的脚步上亦是跟了上来,尤九快速离去的脚步一顿,侧目烦躁的低吼,“不许跟着我!”那不耐烦的语气和那满脸嫌弃的模样,终究还是让巫年的脚步停了下来。

    他知道她是为何……

    烦躁的抬手捏了捏眉心,可是心里的那股怒火却依旧是无法缓解。

    “山傀、尔傀。”巫年冷声唤道,下一刻,那山傀、尔傀随即出现在身后,“大人。”

    “你们去跟着她,不要被她发现,有什么事情,随时回来禀告。”巫年快速吩咐,眉头始终都是皱着,眸子却是看着那尤九快速离去的方向。

    山傀、尔傀本就是跟在尤九的身边,只不过今日一早他们便被尤九叫了出来,明确的告诉她们,以后无需再跟在她的身侧了。

    而她们,唯有服从。

    现在,巫年却是再次下达命令。

    这次,她们亦是服从。

    没有丝毫迟疑,她们随即快速开口应下,“是,属下遵命。”下一刻,身影便快速朝尤九离去的方向飞去,仿若连身影都看不真切,速度之快,着实令人咂舌。

    而另一处,尤九没有任何阻挡的跑出了巫年的府邸,站在门外,看着那人烟稀少的街道,眸子这才暗了下来。

    她不知道那黑衣人在何处,在这千年之中,每次都是他主动出现,她从未去找过他,如今,她更是不知该去哪里。虽说每次黑衣人出现,她便会感觉到他的到来,可是,也只有在他靠近的时候。

    如今南晟依旧戒备森严,她若是想要出城,唯有利用轻功。可是,若是那黑衣人正在这南晟,她又该如何?

    站在门口的道路上,尤九眉头紧蹙,眸子里一片迷茫。

    最后,终究还是朝南晟城内走去。

    既然那黑衣人昨夜还在南晟,那今日……

    她不能错过任何一丝希望。

    可是,她在城内寻了一日,就连那黑衣人的影子都没有看见,甚至连一丝一毫的感觉都没有。

    天色已深,就连月亮都爬上了枝头,月光一如往昔般清冷。

    尤九走了一天,自是累了。眸子瞟见了不远处的一家客栈便走了进去,开了一间房间住下。

    许是因为累了,原本并未觉得困倦的眸在躺到床榻上时,竟缓缓变得沉重起来,不过片刻便陷入了沉睡。

    月光透过那白色的窗子洒进屋内,亦洒在了尤九那熟睡的面容上,衬得尤九整个人都仿若散发着一丝银白色的光亮。

    直到那月上中干,寂静的只有尤九的呼吸的屋内缓缓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轻响,下一刻,窗子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个人影骤的跳进屋内。许是怕吵醒了尤九,那人的脚步极其小心翼翼。

    借着月光,便可看见来人那一身深蓝色的锦袍,乌发随意束起,却还是有几缕发丝顺着鬓角垂落。眉眼如星,朱唇粉嫩,白皙的面容上唯有那颗红痣在月光的照射下异常清晰。

    巫年缓步走到那尤九的身旁,看着尤九将整个身子蜷缩在一起,如同胎儿睡觉的方式,眸子下意识的软了几分。

    缓缓移到尤九的身侧坐下,抬手将尤九脸上那凌乱的发丝理好,这才收回手,目光却是一直看着她。

    小家伙……

    巫年心中喃喃念着,嘴角却是缓缓溢出一抹浅笑,眸子更是快要溺出水来。

    抬起那纤细的手指,缓缓放到尤九的脸颊上,动作缓慢的顺着她的脸颊轻轻动着。许是因为太过小心翼翼,更个人的注意力都移到了那手指上,此刻,巫年甚至可以感觉到尤九脸上那细软的微毛,如同婴儿般。

    那是,除却那微毛的触感,尤九肌肤上那丝丝的冰凉亦是传递到他的指尖。

    下一刻,尤九的身子却骤的动了动,那薄唇亦是快速吧唧了两下,仿佛是在吃着什么东西。巫年的身子骤的顿住,就连那悬在空中的手都不敢有丝毫的动作,眸子紧紧的盯着尤九的双眸,仿佛是怕尤九在下一刻就睁开眼睛。

    幸好,尤九只是动了动身子,继而再次陷入沉睡,刚刚因为她的动作而发出的声响此刻也已消失,呼吸也缓缓恢复平缓。

    巫年这才松了一口气,可是下一刻,巫年却是骤的勾起一抹坏笑,原本悬在空中的手指却是移到了尤九那微张的口中。

    可是,尤九却是下意识的将巫年的指尖含住,允了两下。

    巫年嘴角的笑意骤的凝固,虽说尤九的薄唇皆是一片冰凉,可是刚刚的那两下巫年却是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了,甚至将那指尖都引起一阵酥麻,直接传入心底。

    巫年仿佛怔住了般,眸子直直的看着那尤九,就连手指都忘了从尤九的口中拿出。喉结缓缓移动,许久,巫年才仿若突然惊醒般将手从尤九的口中拿出。

    整个屋内瞬间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暧昧气息。

    可是下一刻,巫年却是快速起身,匆忙从窗口跃出。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而巫年那动作更是快速的有些像是逃离,就连背影都带着丝丝狼狈。

    ——

    南晟皇宫,鸾福宫

    整个大殿灯火通明,可是奇怪的是,却并未有任何宫婢站在门外把守,就连宫中的太监都看不见一个。

    苏酌夏被尤九杀害的消息,宫内之人自是传开了。而苏脂灵却为了让这个消息不露出丝毫风声,自是不让那些宫人出宫半步。

    而如今,她自是将那些宫人全部禀退了。

    苏酌夏死了已有两日,如今的天气虽说不算太过炎热,可是尸体却还是放不住的。

    可是,此刻的翎央殿内,若是有人踏进殿内,自是会觉得殿内难闻至极,味道甚至让人作呕。

    殿内稍显凌乱,而那寝宫内,苏脂灵依旧一身素衣坐在那床榻旁,一手倚在床榻之上,一手捏着酒壶垂落在地上。

    眸子阖着靠在那倚在床榻之上的手臂上,许是因为脂粉未沾的模样,此时的苏脂灵比起往日那画着淡妆的模样更显得清纯,她的发丝却是凌乱不堪,垂落在那背后,如同枯草一般。

    穿着素衣的身子随意的坐在地上,一腿半曲,一腿伸着,丝毫没有身位妃嫔该有的端庄模样。

    而她的身边,随处可见的便是那瓷白酒瓶,随意的散落在宫中各处。

    就在她的身旁,那床榻之上,苏酌夏早已僵硬泛着青白的尸体赫然躺在那里!他的身上依旧穿着那日的雪白里衣,胸前的衣襟早已被鲜血全部浸湿,甚至连背部的衣襟和压在身下的被褥都满是鲜血。

    许是经过两日的时光,那温热粘稠的鲜血早已干涸,泛着黑色。

    死去的人本就面容可怖,苏酌夏的面容却并非那般,青白的脸上泛着死去之人独有的乌,眼眸亦是紧紧闭起,可是那嘴角却是轻轻扬起,仿佛在死去之前发生了什么让他高兴地事情。

    苏酌夏的尸体如今本该葬入那皇陵之中,可是苏脂灵却不许任何人动。她甚至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苏酌夏已经死了,守着一具尸体在这鸾福宫之中,丝毫的害怕都没有。

    就算如今苏酌夏的尸体早已泛着恶臭,可是苏脂灵却犹如没有嗅觉一般,一步不离的守在苏酌夏的身侧。

    苏脂灵缓缓睁开那阖着的眸,带着醉酒后的迷离,就连动作都带着一丝迟钝。

    看着前方许久,苏脂灵这才缓缓抬起手中一直捏着的酒壶,动作极其缓慢,仿若那酒壶极重。

    举着酒壶放到嘴角,张嘴含住,微微仰首,辛辣的酒随即顺着喉咙滑入胃中。她本不会喝酒,只觉得酒太过难喝,可是如今喝醉了,就连酒的味道都尝不出来了,辛辣的味道更是仿若消失了一般。

    咽下壶内的最后一口酒,苏脂灵这才抬手将那酒壶丢开,手腕轻转,那酒壶便被丢到了离她不远处的地面上,发出阵阵清脆的落地声。

    苏脂灵此刻眸子越发迷离,扭头看向躺在床榻上的苏酌夏,嘴巴微微嘟起,下一刻却是痴痴的笑出了声,倚在手臂上的头亦随着手臂的晃动而摇摆不定。

    “酌夏……酌夏……”苏脂灵吐字不清,仿若大舌头一般的唤个不停。以往,她除却唤他皇兄便是皇上,从未这般逾越的唤过他的名讳,更不曾这般如同爱人般一声又一声的唤他。

    声音越发小了,苏脂灵努力的将那迷离的眸子睁开,许是因为醉酒,瞳孔中就连焦距都没有,可是她却只能认真再认真的看着他那早已僵硬的面容。

    看了许久,这才抬起另一只手,轻而慢的落到那苏酌夏的面容上。

    他的脸颊早已没了往日的柔软和温热,有的只剩下那一片刺骨的冰凉和僵硬。苏脂灵却仿若没有感觉般,抚摸起来。

    “皇兄……你可知道,灵儿有多爱你?”苏脂灵趴在那床边,看着苏酌夏的侧脸,喃喃开口。可是回复她的,除却殿内死一般的寂静再无其他。

    苏脂灵却毫不在意,嘴角始终都是勾起的,动作迟钝的就连眨一下眸子都极其缓慢。

    “灵儿明知道……明知道我们是兄妹,可是……还是控制不住。”苏脂灵再次喃喃开口,声音含笑,仿佛在笑那个明知错却还是义无反顾的自己。“我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你的呢?”苏脂灵语气极缓,仿佛再问他,又仿佛再问自己。

    眸子缓缓闭起再睁开,眸子里除却迷离外一片迷茫,眉头亦是缓缓蹙起,仿佛是在细想这个问题的答案,可是,思索半晌,她终是不满的嘟了嘟嘴巴,委屈道:“灵儿忘记了……皇兄莫要怪灵儿……”

    她真的想不起来了,她只知道,自她记事以来,便日日跟在苏酌夏的身后,如同一个粘人的小跟屁虫,任苏酌夏怎么甩都甩不掉。

    而苏脂灵自幼又是一个爱哭的小丫头,每每找不到那苏酌夏定是要大哭一场的,就连太后都对她毫无办法。

    可是,只要那苏酌夏轻轻的哄她两句,她便可以破涕为笑。

    怕是那个时候,她便知道苏酌夏对于她和他人不同。随着长大,她更是越发的依赖他。

    若说她何时发现自己的心思的……那便是太后第一次跟苏酌夏提起纳皇子妃的时候。一向温婉的她,第一次对母后大发了脾气,甚至因为太后的那个提议而整整两日未进食。

    她的反应如此之大,太后自是看的出来。

    为了将她的念头扼杀,太后唯有再先皇去世后将苏脂灵带到那灵山。

    可是,终究还是没有阻止这个孽恋!

    而此刻,苏脂灵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再次开口,“皇兄,你可曾爱过灵儿?”可是,话音落下,那带着笑容的脸上却瞬间滑下泪水。此刻,那弯起的眸子里溢满了泪水,不需任何动作便可顺着脸颊滑落,可是她的脸上却丝毫哭泣的模样都没有,就连嘴角都是一如既往的勾起。

    可是,屋内依旧是寂静,静到苏脂灵仿佛都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许是等了许久不见有人开口回答,苏脂灵原本带笑的面容瞬间变得委屈起来,勾起的嘴角亦是垂下,撇起,带着轻微的颤抖。下一刻,那稍稍忍下的泪水却再次涌了上来,顷刻间夺眶而出。

    苏脂灵抚在苏酌夏脸上的手却在此刻移到了他的胸前衣襟上,紧紧的攥上那衣襟,下一刻便痛哭起来。

    “你不爱灵儿对不对!”苏脂灵带着哽咽怒声问道,泪水滑落脸颊的触感那般清晰,而她却只感觉心里刺痛。

    她早就知道答案了不是吗……

    她早就知道……

    许是借着醉酒的劲,苏脂灵可以将心底那压抑多年的委屈全部宣泄出来,此刻大哭起来更是止都止不住。

    整个鸾福宫都充斥着苏脂灵的痛苦声,在深夜却显得那般恐怖,让人听了不禁害怕。

    ——

    易家客栈

    今日本该离开南晟的淳于景依旧坐在这屋内,看着那站在屋内的桃儿,再睨了那伏在桃儿脚边,身子瑟瑟发抖的宫婢一眼,薄唇轻勾。

    一手支在下巴处,一手却拿起桌子上的杯子,放到嘴边轻抿一口,这才缓缓开口:“你无需这般害怕,孤自是不会杀你。”

    那伏在地上本就害怕的宫婢闻言,身子却抖得更加厉害了,就连那发丝都跟着颤抖起来。“……皇……皇上……”宫婢颤声开口,下一刻,却听见那桃儿甜美的声音带着不满道:“什么皇上!这是我们北国的王。”他们北国子民,一向尊称他为王,这是不可改动的。

    淳于景却低声笑了,眸子看向那桃儿,“无碍,南晟和北国自是不同,他们本就是如此称呼的。”声音不疾不徐,缓缓替那宫婢解释。

    那宫婢本听见桃儿的话顿时吓坏了,再次颤声开口:“王……王……”

    淳于景却是无暇顾及这些细琐小事,眸子再次看向那宫婢,勾起的嘴角染上一丝凉薄,“听说,你们的皇后毒害了皇上,如今……逃出皇宫了?”

    那宫婢伏在地上颤抖的身子猛的一僵,许久,才颤抖道:“……是。”

    淳于景睨着她的眸子骤的闪过一丝暗光,勾起的嘴角越发冷了,就连那眸子都没有了刚刚的温和。“孤听闻,那南晟皇上身中剧毒,如今尚昏迷不醒?”

    那宫婢按在地面上的手缓缓缩起,紧紧的攥着衣袖,下一刻,却是再次开口:“……是。”

    淳于景闻言,再次开口询问:“不知南晟皇帝中的是何毒?”

    那宫婢攥起的手越发紧了,身子亦再次颤抖起来。许是迟疑许久,那宫婢说出的话都有些吞吞吐吐的,低声道:“听说……是……是……”支支吾吾的说了半天的是,可是还是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淳于景随即将指尖把玩着的杯子摔落到桌面上,冷冷呵斥:“说!”

    宫婢颤抖的身子猛然一个机灵,抖得越发剧烈,那攥着的手却是下意识的不停动着,仿佛极其不安。“是……马钱子……”

    “哦?”淳于景随即挑眉,“那马钱子的毒性可是不小,怪不得你们南晟皇帝如今昏迷不醒呢。”淳于景如是说,“看来……你们那南晟皇后可是心狠,对待自己的枕边人都可以如此。”淳于景一字一句的道出,眸子却缓缓垂下,再次拿着那杯子放在手里把玩,眸子亦盯着那杯子,仿佛那杯子是什么好玩的东西。

    那宫婢亦是顺着他的话往下走,“是,那皇后娘娘……本就不是心慈手软之人……”要知道,她刚刚入宫便坐上那众位妃嫔梦寐以求的妃位,而且刚刚入宫不久便徒手杀死了那曲昭仪,只此一件事情便可看出他们那位皇后娘娘着实是心狠手辣!

    且不说她是如何坐上那妃位的,就看她进宫近一年,却从始至终将皇上的心紧紧抓在手里。即便在期间有一段时日皇上连她的名字都未曾提起,可是却突然封她为后,让整个皇宫都震惊不已。

    可是,亦可以看出那皇后娘娘的手段多么高明,可以将他们皇上的心把玩在手心。

    淳于景却轻笑一声,眸子冷厉的看向那宫婢。“哦?看来……你们那位皇后,着实不得众心。”

    可是下一刻,淳于景随即敛了笑意,坐在那椅子上,下颌微抬,眼眸微低,居高临下的睨着那伏在地面上的宫婢,冷声道:“把头抬起来。”

    那宫婢迟疑片刻,最终还是缓缓抬起头,露出那平凡的面容,脸色却早已吓得苍白,就连额上都冒着冷汗。眸子里皆是惧意,就连那沾着些许泪水的睫毛都在微微颤抖着。

    “呵。”淳于景嗤笑,下一刻,却是从椅子上缓缓站起,缓步走到那宫婢身前,俯身捏上那宫婢的下颌,逼迫着那宫婢的脸再次抬高。

    “孤竟看不出,南晟的宫婢对南晟这般忠心。”淳于景缓声开口,在距离那宫婢甚远的距离,只是,还是有些许气息洒在了那宫婢的脸上。宫婢喉咙上下轻轻移动,干涸的薄唇颤抖几下,才低声开口:“王……这是何意?”

    淳于景却低低的笑了,许是微微压抑着,听在宫婢的耳中却是带着丝丝冷意。“孤是何意?”淳于景反问道,“莫非你不知道孤的意思?”

    那宫婢的眸子不安的乱转起来,“奴婢……不知。”可是,那掩在衣袖下的手却是攥的更加紧了,仿佛要将那衣袖都撕裂了似得。

    淳于景本就是王者,此刻站在她的面前,她自是感觉到浓重的王者气息的压迫感。此刻淳于景离她如此近,近到她的呼吸都仿若困难起来。

    闻言,淳于景捏着宫婢下颌的手骤的紧了,紧到那指甲都失了颜色,而宫婢更是痛的咬牙,眉头亦是紧紧蹙起,轻呼出声。

    “孤再给你一次机会。”淳于景怒气开口,捏着她下颌的手却猛的甩开,将她的脸都甩到了一边。淳于景已直起了身子,桃儿亦是快速递上了她那白色的丝绢。

    淳于景抬手接过桃儿递来的丝绢,细细的擦拭刚刚触碰过那宫婢脸颊的手指,眸子却是紧紧盯着那宫婢。“那南晟皇帝如今到底是生是死!?”他冷声询问,这个问题他本没有想过,可是看刚刚那宫婢不安的模样,再看那南晟的宫中这两日竟是死一般的安静,没有丝毫的风吹草动,不免有了这个大胆的假设。

    宫婢的身子顿时一僵,就连呼吸都仿佛僵住了似得,过了片刻在再次深深的呼吸起来,胸口亦随着她的呼吸起伏。

    她自是知道那苏酌夏已死,可是,若是她说了,怕是北国要攻打南晟,而她是南晟国人,家人都在这里,她自是不愿看到那种结果。

    沉默片刻,她却是缓缓抬起眸子,被压着来到屋内这么长时间,第一次看向那淳于景的脸。

    “皇上……自是活着。”她艰难开口,“只是因为皇后下毒而……昏迷不醒罢了。”

    淳于景蹙眉,看着那宫婢的面容,冷淡的面容随即蹙起眉头。

    难道……他猜错了?

    看着那宫婢的眸子异常幽深,直直的盯着她,仿佛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些许的痕迹,可是……什么都没有。没有丝毫的躲闪,就连害怕都没有了。

    若非那双眸子深处仍可看出她心底的恐惧,怕是他以为换了一个人。

    许久,淳于景却是缓缓勾出一丝笑意,抬手将那白色丝绢松开,紧接着,那丝绢便轻飘飘的落到了他的脚边。而他却看都未看一眼,只是盯着那宫婢对着桃儿吩咐道:“既然都绑出来了,自是没有送回的道理。”说罢,脚步轻转,转身朝那屏风后走去,口中却懒懒吐出三个字,“杀了吧。”声音极轻,丝毫肃杀的意味都没有,可是说出的话却是那般狠戾。

    桃儿却在身后微微颔首,只道:“是,奴婢遵命。”

    ——

    七千字,昨天的那一千字已补上,么么~

    ...

本站推荐:夜的命名术天唐锦绣数风流人物重生南非当警察贞观憨婿大英公务员小阁老芝加哥1990红楼春鬼帝狂妻:纨绔大小姐

棺中女,惊世毒后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燃文小说网只为原作者文 / 浓家老伯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文 / 浓家老伯并收藏棺中女,惊世毒后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