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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四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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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慕容恪用完饭回来,孩子又睡着了,他看着熟睡中的女儿,脸上洋溢着喜色,“你先前还担心咱们女儿泼辣,我看她只除了饿了的时候哭几声,一直睡着,倒安静得很!”

    宇文樱轻笑一声,直说道:“刚生下来的孩子本都嗜睡,她月份不足,比起其他孩子更虚弱一些,睡得就更多。听奶娘说,她晚上也有些闹腾,以后是不是安静,现在倒真看不出来,只冲她在肚子里这么能折腾,只怕以后调皮得很。”

    宇文樱说了这话,又低头亲了孩子一口,直叹道:“难为她跟着我遭了这么多罪,我只希望她以后都平安顺遂就好!”

    慕容恪搂着她,坚定地说道:“我以后定保护好你和孩子!”

    他说完这话,突然神色有些伤感。

    “这几天我只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是被放在火上烧一样,你生孩子昏厥过去,险些扔下我一个人在这世上,后来你醒了,却对我恨之入骨,我又险些失去你。光这几天的大起大落就让我更加确信我不能没有你,我只希望,你这一世都不会再离开我!”

    宇文樱长叹了一口气,侧头看着他,低声说道:“我只希望你若有事不要瞒着我可好?我知你一心只想保护我,我却还是希望你若有事能和我直说!你对我坦白,我若心里有话也不对你藏着,你看可好?”

    慕容恪犹豫一阵之后才点头。

    宇文樱轻轻挣脱他的怀抱,正色说道:“眼下我就有一件事要与你说!香儿的身份不简单,她是高句丽的娜仁公主,还有她……”

    宇文樱忍不住气得直叹气,接着说道:“她看上了你,所以才三番五次要害我!”

    眼看慕容恪听了她这番话满脸惊讶,宇文樱只嘟嘴直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喜欢你,这么惊讶干什么?”

    慕容恪只看着她,扑哧一笑,无奈地解释道:“你哪能不知道我只是因为她的身份惊讶!”

    宇文樱忍不住挥拳轻轻打了他一下,直抱怨道:“之前是段锦漓,现在又来了一个娜仁公主,就因为你,我平添了一堆麻烦,这次还险些丧命,也不知是不是前世欠了你!”

    她抱怨完这句之后才想起自己还留着前世的记忆,沉思一阵之后才说道:“我对前世的记忆是从浅溪将我从海边救起开始,直到最后我在紫蒙川内乱之时救了阿娘并附身在她腹中,前后几十年的时间,我却不记得我欠了你什么。”

    慕容恪笑着说道:“你不欠我什么,却是我欠了你。四岁的那场火是你救了我,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听了他这话,宇文樱却高兴不起来,她想起之前那笔旧账,有些生气,直问道:“你是因为发现救了你的是我才不喜欢段锦漓?你喜欢我也是因为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慕容恪忙作出向天发誓状,正色答道:“阿樱,苍天为证,小舅舅是去年七月才到的龙城,我在你生日那天就向你表明心迹……”

    眼看宇文樱憋着不笑出来的样子,慕容恪忙问道:“那你呢?你恢复了前世的记忆,知道御殿樱深爱浅溪,你对我的心思可曾动摇过?”

    宇文樱立马摇头,实话实说,“我都给你生下了孩子怎么还会动摇?”

    慕容恪听了这个答案并不满意,只故意板着脸说道:“你担心我是因为你救了我才爱我,听到你说因为孩子才不动摇,我心里也有些生气!”

    宇文樱使劲揉着他的脸,笑着说道:“我知道你不会!”

    慕容恪哭笑不得,叹了一口气,直说道:“当初岳母让我跟你坦白,我却一直瞒着你,确实是我心思太阴暗,多虑了一些。”

    宇文樱忙摇头,将手腕上带着的佛珠在他眼前挥了挥,“现在看来,你也不算多虑!估计你要是一早就告诉了我,那时我心里对你还不像现在这么看重,没准儿我就随着御殿樱的心思去找浅溪了!”

    她又看了看那串佛珠,心里不禁有些疑问,“御殿樱对浅溪的执着近乎癫狂,这次要不是它,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呢!先前我是因为前世的记忆才突然变了,我以为是前世记忆作祟,如今明明记忆还在,为什么我却不像先前一样发疯了?你去找过慧能大师,他怎么说?”

    慕容恪听了她第二个问题心里咯噔一下,还来不及掩饰情绪,宇文樱又正色说道:“你刚刚才答应我,以后不瞒着我!你若不说实话,我明日就去泽心寺找他问清楚!”

    慕容恪只得实话实说:“慧能大师说带佛珠只能压住,并不能根除,让你潜心修习佛法,方得解脱!”

    宇文樱听了只觉得更加纳闷,“我只听人说过佛法净化心灵,可消戾气和怨念,却没想到还能压住前世的感情纠葛……”

    她刚说了这话不久,突然灵机一动,“御殿樱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浅溪救了她,浅溪去哪儿,她就去哪儿。这话听起来根本看不出来她爱浅溪,倒像是一个要报恩的人脑子里一直存在的执念一般!莫非这佛珠压住的是她的执念?”

    慕容恪不确定,只摇头直说道:“御殿樱到底是报恩,还是爱,亦或者是执念,此事只有你知道,旁人哪里清楚!”

    宇文樱听了这话直挠头,“我却并不知道!浅溪救了她的时候,她就说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她只知道谁救了她,她就要跟着谁。看来这个执念倒像是一开始就有了,至于这执念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又如何出现,我却并不知道……”

    眼看宇文樱越扯越远,慕容恪有些着急,忙叫她的话头拉回来。

    “你方才说起娜仁,是不是还有些事没说完?”

    宇文樱立刻抬头瞪了他一眼。

    慕容恪忙解释道:“她一个公主扮成奴婢潜藏在将军府里,若说她没有其他目的,我可不信!我只是担心她再对你不利,所以才想多知道一些她的事,待我了解清楚她之后才知该如何提防她才好!”

    他这么解释之后见宇文樱还满脸不信的样子,只得无奈说道:“我虽以前有事瞒过你,刚才那番话却绝对是真的!”

    宇文樱轻笑一声,“我今日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总是有事瞒着别人的那个,越到后面越瞒不住,反而是一直坦诚相待、实话实说的人一旦决定瞒人,却让谁都发现不了!”

    慕容恪听了这话就知道她刚才又戏弄自己,只觉得哭笑不得。

    宇文樱忙将娜仁的计划以及自己梦中所见的蒙面女子杀了崔氏都事无巨细跟他说了一遍。

    “看那个蒙面人的衣裳,她应该是府里的侍婢,听她和敏儿说话的语气,我想她应该是西院的丫头。”

    慕容恪点头,“我立马让乌兰跟黄鹂说一声,让她去查查西院少了哪个侍婢,再看看那个丫头和敏儿有什么恩怨,若查清楚了,也能还你清白!”

    宇文樱听了一阵叹气,“敏儿不过是被娜仁公主所逼,昨晚由始至终她都没想过要害我。那个丫头也是心思深沉,自己杀了敏儿,还嫁祸在我的头上。娜仁公主更可恶,几次三番要置我于死地!”

    她忍不住白了慕容恪一眼,“她一心想杀了我,只怕也是想等我死了再嫁给你。若等我死了,高句丽王向父王提出和亲,父王定会同意,你只怕也不会反对!”

    慕容恪立马说道:“不许胡说!”

    宇文樱只坚持问道:“若是我真死了,父王让你娶她,你同意不同意?”

    慕容恪说完这话立刻起身,“未免听你再胡说,我先去忙些正事!我现在就让乌兰将黄鹂叫过来,让她去西院问问到底谁不见了。”

    宇文樱扑哧一笑,“你先等等,我今日一共有四件事要跟你说,刚刚才说了一件,还有三件呢!”

    慕容恪一听又坐下,轻声责怪道:“今日这半天功夫你怎么想了那么多事?等我醒了交给我处理就是!”

    宇文樱连连摇头,只撒娇道“我是正妻,府里这些事总归要慢慢管起来。想事又不需走动,正好脑子也闲不住。况且这些事大多都是我惹出来的,也不能只丢给你不管。其实有两件事我也还没想好该怎么办呢。”

    宇文樱叹了口气,正色说道:“第二件是绍儿的事,他只几个月大,让他在西院,虽然有奶娘带着还有奴婢伺候,没有娘亲在身边总归还是可怜。现在大家都觉得敏儿是我杀的,所以我想……”

    慕容恪一听她这意思就是想将慕容绍带到主院来,忙出声拒绝,“主院现在有了楷儿,你还要照顾女儿,哪里忙得过来?绍儿一来,那一堆伺候的人也得跟着来,主院只怕也住不下了。”

    宇文樱盯着他看了几眼,试探地问道:“现在府里的闲话传得很难听?”

    慕容恪只得点头,如实说道:“还有人说若是绍儿带到主院来养,还不知能不能活!”

    宇文樱仔细想了想,将慕容绍抱过来养确实不是好办法,无奈点了点头,“嫡子在我院子里,我又把庶子抱过来,恰好我生的是个女儿,偏偏众人还都以为我把敏儿杀了,这么看来,众人要么觉得我杀鸡取卵,要么觉得我想杀人灭口。既然黄鹂要去西院查那个丫头,就让她去西院,管着那帮照顾绍儿的丫头和婆子们,省得她们没人看着,照顾绍儿不尽心!”

    宇文樱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头,满脸懊恼,“这第三件跟第二件也有些关系,我还没想好该怎么办。我昨晚当众失态,好多人都以为我中了邪,今天看我的眼神还害怕得很……这还是小事……就是……我……”

    宇文樱抬起头,看着慕容恪,抚着他的脸,有些脸红,“我记得我好像扇了你两巴掌……还疼不疼?”

    宇文樱说了这话直往他怀里钻,慕容恪只板着脸,正色说道:“今日整个将军府都在笑话我,说将军太纵容夫人,害得夫人连夫妻纲常都不顾,上手打自己的夫君……”

    宇文樱只摸着他的脸,撒娇道,“你也知道那不是我,所以……”

    慕容恪终于绷不住脸,轻笑出声,直说道:“你跟她虽很不同,有一点却很像,心虚的时候表现都一样,立马示弱……”

    宇文樱只冲他甜甜一笑,“你不生我的气?”

    慕容恪抱着她,笑着摇头。

    宇文樱便又笑着问道:“敏儿的事让黄鹂去弄清楚了,中邪之说等到以后也会不攻自破,有一件事却棘手得很……我昨晚还在众人面前说……要去泽心寺找浅溪……你能不能坦白告诉我,现在府里传成什么样子了?”

    慕容恪轻捏着她的脸,正打算随意揭过此事不提,宇文樱却直直盯着他,只笑着说出两个字:“坦白!”

    慕容恪神色有些不自然,轻咳一声,“说你红杏出墙,和穆夫子……”

    宇文樱听了这话先是长舒一口气,接着又有些烦闷。

    慕容恪看宇文樱神色不明,忙又安慰道:“下人整日聚到一堆干活总要说话,嚼舌根子太平常不过,你无须理会!穆夫子也不必回避,往后该怎样还怎样就是!”

    宇文樱抱着他的脖子满脸懊恼,“如今只能庆幸她当时说的是浅溪不是慧能大师,若是直接说是慧能大师,还不知府里的人该怎么想,让人说我红杏出墙,还是勾引泽心寺的得道高僧,只怕能议论到整个龙城都知道。如今牵连了穆夫子,他也是无辜得很!回头我得问问托娅她和穆夫子如今到了什么地步,只能等他们成了亲,希望别人只当我是为院子里丫头谋亲事才好。”

    慕容恪看她又一阵着急,忙又稳住她,“我已经跟殷姑姑说了,让她压住那些流言,你且放心就是。穆夫子从未去过泽心寺,过几天那些人自然就明白,也就不会再议论。”

    宇文樱直唉声叹气,“我这人从小到大就没个好名声,在紫蒙川的时候为了让逸豆归放心,我一直都是娇纵得很,每个人提起我都直摇头。后来嫁给你之后又有人说我恃宠而骄,现在倒好,直接得了个不守妇道、红杏出墙的‘好’名声。”

    她转过头,盯着慕容恪,低声问道:“你可会嫌弃我?”

    慕容恪接连摇头,捏着她的脸一阵叹,“你今日的胡话特别多!明明你心里知道答案,偏偏还要问出来。”

    宇文樱咯咯笑,“要让人听见,定说我矫情!”

    她说完这话看慕容恪看自己的眼神满是宠溺,忍不住亲了他一下,直说道:“谁让你宠着我!”

    慕容恪正要回吻她,原本熟睡中的孩子又哭了几声,头左右晃着要吃奶。

    宇文樱赶紧推开慕容恪,轻轻将孩子抱起来。

    慕容恪看她果真是要自己带孩子的架势,不禁心疼她,“孩子睡了也就一个时辰又要吃奶,到了晚上你要给她喂奶,时不时得醒来,身子哪吃得消……”

    宇文樱笑着打断他,“自己的孩子哪能抱怨,还有些穷苦人家请不起奶娘不也得是当娘的自己喂孩子。别人能带好孩子,我怎么就不行了,我又不比别人娇气。倒是你白天一直有事忙,晚上你就先去前院睡就是。”

    慕容恪听了这话一脸哀怨,“莫非你就想只生一个孩子就够了?我若一直睡前院,你往后还怎么生孩子?”

    宇文樱被他这么直白的话弄得又羞又臊,“孩子面前你说这话……”

    慕容恪忍俊不禁,又一阵调侃,“你都当娘了还羞这些干什么!”

    宇文樱只红着脸,嗔怪道:“你是度辽将军,不能这么说话!”

    慕容恪只理所当然地说道:“将军怎么了?将军就不能说生孩子?将军就不能跟夫人有闺房之乐?将军就不能……”

    他话没说完,宇文樱实在听不下去,轻推他一下,正色说道:“越说越离谱!我还有最后一件事没说呢……”

    慕容恪只笑着说道:“夫人且说,为夫正听着!”

    宇文樱扑哧一笑,看着他的无赖样子满脸无奈,“你这个当爹的就没发现自己还有件事还没做?”

    慕容恪朝她怀里抱着的孩子看了一眼,有些疑惑:“孩子虽早产一个多月,我让华大夫看过,并无影响,他也说了,再养几个月就跟普通孩子一样大小。想来想去,我这个当爹的除了能再努力给她添几个弟弟妹妹,倒也不知还能做些什么!”

    宇文樱抬头瞪着他,“你就打算一世都只叫孩子,也不给她起个名字?”

    慕容恪这才恍然大悟,“我倒真忘了此事!”

    宇文樱又用胳膊推了他一下,只笑着说道:“不许再装!”

    慕容恪抱着她不复刚才嬉笑的样子,浅笑着说道:“前几天事多,我还一直等着你跟我一起给她起名字呢,你可有什么想法?”

    宇文樱看着孩子笑得温柔,“只要她平安就好!”

    她说完忙又补充道:“还有,让她无忧无虑地长大,最好以后能像段瑶那样文雅娴静,不能像我这么没规矩,还粗俗泼辣。”

    “哪有人像你这么诋毁自己!我怎么没看出来你粗俗泼辣?你这是聪明伶俐、活泼、有生气!”

    慕容恪夸完夫人之后,只开玩笑说道:“平安,而且文雅娴静,干脆叫安静可好?”

    宇文樱怒瞪着他,“慕容安静,听起来像什么!”

    突然她又两眼发亮,“乳名叫安安,名字叫慕容静可好?”

    慕容恪摇摇头,还在细想,“我刚才是说笑!给孩子起名字哪能这么随意!”

    宇文樱却就此定了下来,直冲着自己怀里的孩子叫了一声“安安,今日你就有名字了,以后就叫慕容静!”

    怀里正闭着眼吃奶的孩子突然一声大哭,宇文樱又笑着说道:“记得一定要跟你五婶婶一样文雅娴静才好!”

    往后宇文樱每次看到慕容静比自己还没规矩,不禁就后悔不迭,暗自后悔自己为何没将孩子那一声哭当回事,只怕她就是知道自己名字没起好才嚎叫了那一嗓子。若早知她性子和名字寓意完全相反,当初不如叫她慕容调皮才好。

    慕容恪看女儿又哭了,不禁更加担心宇文樱晚上照顾孩子太累,又提议道:“你还在坐月子,不能劳累,你自己带孩子,我担心你累着。”

    宇文樱又白了他一眼,“以后不能孩子孩子的叫,她有名字了,你可以叫她安安,或是叫她静儿!”

    慕容恪无奈一笑,“好!安安!白天安安交给你带,晚上让奶娘带可好?你一向最怕睡不够,若不分白天黑夜都是你给她喂奶,你可就没有好觉睡了!”

    宇文樱一脸坚定,“寻常人家的娘亲不止得喂奶,还得给孩子换洗尿布、洗澡、洗衣裳,这些我都不用做,只需给孩子喂奶,定累不着,也不影响睡觉!”

    她说了这话再看慕容恪还欲劝自己,忙又说道:“听奶娘说孩子得过了三个月才会好带一些,你就先去前院睡两三个月,等安安好带了你再回主院来睡。”

    慕容恪看着她,满脸无奈,只得开玩笑道:“夫人,如今我就你一个,你这么狠心赶我走,就不怕我去了前院,晚上没你在身边,有侍婢要爬我的床?又或者哪天我从外面带了别的女人回来?”

    宇文樱只狠狠掐了一下他的脸,顺着他的话说道:“你要真想纳了哪个丫头,或是你自己带了一个女人进门,我一定不担心,定与她姐妹相称,让你享齐人之福!”

    慕容恪一脸哀怨,“又说胡话!”

    宇文樱立马笑着反驳道:“是你自己先说胡话!”

    慕容恪忙抱着她和孩子,坚定说道:“阿樱,这一世有你一人,足矣!”

    她也一脸正色说道:“如今将军府就我一个,你若是再纳人进门,我一定不答应。你若坚持,我就带着孩子走得远远的,让你这一世都别想找到我们!”

    他们说着这些话时只当有些事永远不会发生,等到两人真正咫尺天涯之时才知,所谓玩笑,却是冥冥中自有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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