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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怡春院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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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恪一整晚都因为娜仁之事烦心,一大早他便睁开了眼,看着自己身边睡得正熟的宇文樱,抚着她的脸,轻轻吻了她的唇。

    今日娜仁想必就会派人来和自己谈条件了!

    哪怕只为了让枕边人安眠,自己也定要答应她的要求。

    慕容恪有烦心之事,宇文樱一晚上自然也睡得不安稳,如今他只轻轻动了几下,她便醒了。她缓缓睁开眼,打了个哈欠,“往日里都是安安哭了你才醒,今日怎么这么早?”

    慕容恪只紧紧将她搂在怀里,轻声说道:“想起昨日大夫说我险些过几日便要暴毙了,如此便不舍得睡了,想早些睁开眼多看你几眼。”

    宇文樱被他一早这番甜言蜜语羞得脸通红,她抬头揉了揉他的脸,轻声抱怨道:“我最先认识你的时候你老是板着脸,如今倒整日油嘴滑舌,整日说些好听的话哄我开心!”

    慕容恪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笑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直勾勾盯着我看了半晌。我第二次见你的时候,你就大胆跟我说你看上了我。如今安安都快两个月了,你却知道脸红害羞了。”

    宇文樱听了这番话直接将脸埋在他怀里,用了蹭了噌,闷声说道:“以后不许再提这些!”

    慕容恪被她这么蹭了几下,只觉得心痒难耐,赶紧后退了一些,清了清嗓子。

    宇文樱也并非未经人事的少女,见他如此反应,自然明白所为何事,只冲他促狭一笑,直接翻身趴在他身上,紧紧抱着他,软绵绵喊了一声,“四郎!”

    慕容恪心里一阵火热,好不容易才忍住,低哑着声音说道:“阿樱,别调皮!”

    宇文樱只亲上他的唇,低声说道:“刚才可是你自己嫌我害羞了的!”

    慕容恪见她娇嗔的样子更觉得难受,赶紧用力按下她的头,喘着粗气转移话题,“今日乌兰她们怎么还没来敲门?一个个让你惯得越来越懒!”

    宇文樱笑着从他身上下来,头枕在他胸前,好一阵笑。

    下人住的耳房之内,乌兰醒来第一件事便是先去看看对面床上躺着的托娅。眼见托娅又在床上一动不动,乌兰又下意识伸出食指,想探探她的鼻息。

    这一探便吓她一大跳,床上的托娅竟没了气!

    “托娅!快醒醒!”

    乌兰收回自己的手,用力甩了几下,再伸出食指。

    床上躺着的托娅猛地睁开眼,吓得乌兰险些叫出声。

    眼见托娅冲自己笑得促狭,乌兰狠狠拍了她两下才觉得解气,只嚷道:“一大早,险些被你吓死!”

    托娅捂着自己被她打得发麻的胳膊,一脸委屈,“乌兰姐姐,我是逗你玩儿的,你下手也太重了些了!”

    乌兰还捂着自己胸口直喘气,抬头白了托娅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就昨日一日,你将大家吓得半死,人人都为你提心吊胆,你现在才好了就捉弄人,只打你还算轻了。”

    乌兰恶声恶气说了这番话,眼见托娅傻笑了几声便要起床,忙拦下她,“你昨日才好,就好生歇着吧。”

    托娅听了这话笑得更欢,直说道:“我就知道乌兰姐姐你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不饶人,心里却是关心着我呢。”

    乌兰听她这么说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只不以为然说道:“可不是我关心你,是夫人关心你,也是夫人让你歇着的。”

    托娅却只坚持要起身,直说道:“阿迪娜忙着,我再躺着,乌兰姐姐你一个人该忙坏了。”

    乌兰只用力将她按到床上躺下,笑着说道:“你就放心吧,还有银杏和银翘那两个丫头呢!昨日你躺了一日,她们一直忙前忙后。正好阿迪娜快出嫁了,夫人见那两个丫头得用,也还算稳重,正打算提拔她们近身伺候呢。”

    托娅听了这话咧嘴直笑,安生地躺下。

    乌兰看她不再挣扎着要起身了,忙抓紧时间梳洗。

    等她到了主屋门口,就见银杏、银翘已经端着水侯着了,心里不禁更觉得满意。

    不久屋内响起慕容静的哭声,门从里面打开,三人进门伺候。

    宇文樱见了乌兰,忙问道:“托娅今日如何了?”

    乌兰轻笑,“她今早故意憋着气,吓了奴婢一跳,还以为她没了气。”

    银杏也附和道:“奴婢一早经过托娅姐姐房间,听见托娅姐姐说话来着,中气十足,想必已经大好了。”

    宇文樱哭笑不得,将慕容静交给乌兰,由她抱下去交给奶娘,只让银杏、银翘留在屋内伺候自己和慕容恪梳洗。

    慕容恪等着看娜仁的行动,匆忙洗漱之后便去了前院,宇文樱笑着送他出门。

    眼见慕容恪出了主院,宇文樱才坐下,看着她们二人。

    “你们谁擅长挽髻?”

    银杏银翘听了这话不由得一愣,好半晌银翘才答道:“奴婢会一些!”

    宇文樱轻笑出声,直说道:“往后若要贴身伺候我,只会一些可不行!”

    二人听了这话才确定了自己原先的想法,银杏暗中轻轻推了银翘一把,直说道:“夫人,银翘她手巧得很,她说的会一些可不是真话。”

    眼见自己说了这话之后银翘满脸发红,银杏忙低声埋怨道:“如今夫人要重用你,你还谦虚作甚,有什么本事都亮出来给夫人看看就是。”

    银翘听了这话脸更红,又轻轻推了银杏一下,小声说道:“别胡说!”

    银杏只当没听见,接着对宇文樱说道:“奴婢虽不像银杏会挽髻,但奴婢擅上妆,保管将夫人扮得更加明艳。”

    宇文樱见银杏快人快语,忍不住扑哧一笑,直说道:“你们来主院也有几个月了,什么性子我大概也清楚了一些,如今这屋子里正缺人,你们若愿意,我便调你们近身伺候。你们觉得如何?”

    银杏听了这话面上一喜,眼见银翘有些出神,又暗暗推了她一把。

    银翘低头,和银杏一起行礼,两人异口同声说道:“多谢夫人!”

    宇文樱自然看清了银翘心里有些不愿,接着说道:“我只一点要求,那便是绝不能起了背叛我的心思。我对乌兰、阿迪娜和托娅如何,你们也看在眼里,往后只要你们一心一意跟着我,少些其他心思,我定不会亏待你们。反之,若是谁背叛了我,我也绝不会手下留情。你们且想清楚一些,若是不愿意,我绝不勉强。”

    宇文樱这话本就是冲着银翘所说,她说完之后便直盯着银翘,眼见她只低头不说话,宇文樱直说道:“你们若是谁不愿意,直说便是,我定不会因此事追究你们。将军府丫头多得很,我这屋子也并非缺了你们便不行。还有一事险些忘了!做我的贴身侍婢可能会有些危险,就像此次托娅中毒,下毒那人便是冲着我而来。你们若是谁怕死,或是想明哲保身,也好好想清楚了再决定!”

    原本银翘动摇也是因为托娅此次遇险,如今见宇文樱这番话说得坦诚,自己若再推辞当真有些不知好歹,便彻底放下心里的犹豫,又和银杏一起朝宇文樱行礼,同时答道:“奴婢往后定一心一意伺候夫人!”

    宇文樱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挽髻吧!”

    待银翘和银杏给自己梳好发髻,再上好妆,宇文樱更加满意,直叹道:“不愧是殷大娘挑出来的丫头!”

    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想起原先替自己挽髻上妆的其木格和赛琦雅,两人早跟着尔朱氏一起被娜仁灭口。按娜仁那暴戾的性子,也不知还要害多少人才罢手。

    宇文樱想起娜仁,心里不禁暗叹一口气,只恨不得赶紧有人将她娶了才好。思及此,她忙问起昨日比武结果。

    银杏神色有些沮丧,直说道:“听说昨日又是高句丽勇士大获全胜。”

    宇文樱大吃一惊,再次问道:“确定无一人打败一名高句丽勇士?”

    银杏点头,银翘见她有些沮丧,直说道:“昨日已是高句丽公主第六日摆擂,高句丽已有九名勇士曾上过场,今日等这最后一个出场,他们十个人都已打过一轮。即使今日高句丽勇士又大获全胜,往后再接着往后打,赢面该大了很多。”

    银杏面上一喜,却还是忍不住抱怨道:“这高句丽公主元提的要求就怪得很,让一人胜十名勇士,分明就是刁难人。”

    宇文樱点头,心中又何尝不知娜仁是想拖延时间,只怕她是没死心,心里还想着要嫁给慕容恪吧。

    想起娜仁阴魂不散,宇文樱只觉得烦躁得很,偌大的龙城怎么可能连赢了一名勇士的人都没有?若今日再让高句丽勇士胜了,七日中只有两日有人赢过他们,于慕容部而言,自是丢了大面子。燕王怎么可能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突然,宇文樱灵光一现。

    龙城不是没有勇士,更不是没有勇士愿意出战,是有人不允许他们出战!

    能做到这一点,只能是慕容部最高位那人——燕王!

    想通这一点,宇文樱只觉得心里一阵苍凉,只最后存着侥幸的心思,吩咐银杏道:“前六日,慕容部输了两日,今日只怕得多赢几场才能挽回颜面。今日你派人去探探,让人等到巳时和未时结束之时分别回来一次,将打擂结果告诉我知道。”

    银杏得令,赶紧出去找人。

    前院书房内,黄鹂向慕容恪禀告,一早并无任何人找上门。

    慕容恪颔首,“让人在门口盯着些,若有人找我,立马带到书房!”

    黄鹂点头,正要出门,却又被慕容恪叫住,“不要让夫人知道!还有,传令下去,府中所有人不得前去打扰前院那两个大夫,违令者,重罚!”

    黄鹂郑重点头。

    慕容恪自黄鹂出去之后便一直等着她带人进来,这一等,便直等到中午也不见人。

    慕容恪心中立马一阵不祥的预兆,正想派人去找达步于,燕王派来的人上门。

    “燕王有要事要与将军商议,还请将军去王府一趟!”

    慕容恪心中前后联想,心中有了一丝慌乱。

    莫非自己猜错了,娜仁并不想和自己谈条件,竟是直接将证据交给了父王?

    他稳住心神,轻声问道:“父王找我何事?”

    那前来传信之人只摇头,直说道:“将军去了便知!”

    慕容恪暗呼一口气,跟着那人去了燕王府。

    见了燕王,慕容恪只淡然行礼,“参见父王!”

    燕王看了座下的儿子一眼,直问道:“你可知为父找你来所为何事?”

    慕容恪摇头,俯身拱手行礼,“禀父王,儿子不知!”

    燕王冷哼一声,反问道:“你怎么会不知道为父想说什么?”

    慕容恪只神色更加恭敬,将身子俯得更低,“还请父王明示!”

    燕王清楚自己这儿子的脾气,也知自己若不明说,他便只一直装作不知。

    思及此,他只得实话说道:“高句丽公主之事你打算如何处理?”

    父王这话说得含糊不清,慕容恪也不知他所指的何事,只淡然问道:“儿子不知高句丽公主之事是何事,请父王明示!”

    燕王气得大声质问道:“为父不说,你竟是要一再装傻不成?高句丽公主还能有何事?自然是她想嫁给你之事!”

    慕容恪心里突然一阵轻松,他长呼一口气,直说道:“该说的话儿子上次已经说清楚了,高句丽公主该如何处理,自然是父王决定!”

    燕王只咬牙问道:“若为父让你娶她,你便会同意?”

    慕容恪身子一僵,平静半晌之后起身,直问道:“五百匹战马父王还不满意?”

    提起此事燕王就来气,他只压住心里的火,质问道:“如今无人打擂成功,不止那五百匹战马没到手,我慕容部也丢尽了颜面,今日高句丽世子还在为父面前吹嘘了一番,你觉得为父该满意?”

    慕容恪也不拐弯抹角,直说道:“龙城并非没人能上去打擂,如今为何竟是这种局面,父王想必最清楚不过!”

    燕王让他说中了心思,也并不否认,只问道:“既然你知道为父的心思,那你为何不上去打擂,只看着慕容部在六日时间之内输了四日?”

    慕容恪心里一阵凄然,“儿子还以为父王……”

    他话没说完便苦笑一声,暗笑自己的天真,更笑自己先前的慌乱。父王若真的知道自己曾做过什么,如今只怕将军府阖府上下早被投入监狱,更有甚者直接被一杯毒酒赐死。

    他心中怆然,面上努力维持着平静,纵使心中不愿,却依旧艰难开口。

    “儿子答应父王,回去自会好好考虑!至于今日咱们要不要像昨日一样输得那么惨,全看父王的心思。”

    慕容恪俯身行礼之后径直告退。

    燕王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涌起一丝愧疚,却握紧拳头,下定决心。

    既然高句丽想派个公主来套消息,那便成全他们!

    这公主那么喜欢恪儿,让她嫁过来,高句丽到底是多了个探子还是多了个内奸,此事可真说不定。

    思及此,他向左右仆从下令,“传本王命令,派两个人上去,煞煞他们威风!”

    左右仆从得令之后,一脸恭敬退下,自去执行他的命令。

    出了王府的慕容恪径直回府,路上听到一阵又一阵喝彩声。

    “下一个!下一个!下一个!”

    他只嗤笑一声,却突然赶到一阵疾风吹过,他快速伸手,夹住一枚飞镖。待见到那飞镖上绑着的东西,他只用力攥在手里,狠狠扬起马鞭。

    回了书房,他将那折得很细的纸条展开。

    “明晚亥时三刻,怡春院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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