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这里黎明，静悄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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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山谷打得热火朝天，东海岸却是这里的黎明静悄悄。
唐林昆带着小云从东海垒上岸时，码头上除了看到几个脏兮兮的流浪汉正在暖洋洋地边晒太阳边抓虱子外，再无其他人。他俩从西风瘦马垒逃离后，选择了海路往回赶。
“老哥，请问垒内还有马匹卖吗？”季小云明知道这一句显得多余，但还是问出了口。他把背在身上的包裹带子解开重新系了一遍。
“马？”
几位流浪汉相视一笑，其中一位指了指披在自己身上的一张血迹未干的狗皮说道：“呵呵，这是东海垒最后一条狗。”
“老哥，这些房子怎么全塌啦？”唐林昆看到街面两边有不少房子倒塌，不解地问道。
“小伙子，这是被前些日子天崩地裂震倒的。你问四傻，他们哪知道？”唐林昆背后有一个声音回答道，他转身一看，是一名老翁。
“小伙子，你们快走吧！苦仙浒大军都已经打到月牙门了。”
“多谢老伯提醒，大家都跑了，你们怎么不走？”
“我和老伴是走不动了，他们四兄弟从小就没有离开过东海垒，出了垒只怕也是饿死。”唐林昆这才发现老伯的手里拿着四小块结结实实的烤馕。看来这几名“大侠”全靠这位老者照看着。
“小云，取点吃的留给他们。”唐林昆只觉鼻子一酸，战事不断，逍遥客们的生活实在是太苦了。
小云有些不情愿地把大包裹转到胸前，伸手进去，摸出一块五六斤重的干牛肉。
“四傻，还不过来谢谢这两位贵人。”
“不必了，老伯告辞了，我们还有事......”唐林昆一招披星戴月，人已经在十几丈开外。
“唐大掌柜，您这不是耍赖吗？说好我们比一场的......”小云在船上这些日子学习飞天神技，很想实际应用一回。
那名老者见眼前二人说话间已经不见了踪影，吓得手上的那大块牛肉和烤馕都掉在了地上，被大傻一把抢在了手里。三个弟弟见大哥想独吞，那肯轻易放弃，四兄弟顿时滚成一团。
“唉，吃吧吃吧......也不知道吃饭的家伙明天还在不在肩上？”老翁慢慢地起身，沿着空荡荡的大街朝早已倒塌的家走去。
夕阳西下倦鸟归巢，唐林昆才慢慢收住脚步，等了半盏茶的功夫，季小云的身影终于出现。
“唐大掌柜，我早就认输了......您怎么到现在才停下啊......可把我累坏了。”季小云双手支撑着双膝，好一阵干呕。
“唐大掌柜，我们这是到哪儿了？”小云缓过气来后问道。
“还远着呢，到乌鸦山起码还有五百里。”一号井垒一西，镇垒本就稀少，站在荒郊野地，唐林昆也一下说不出这是哪儿？
“我们慢慢往前走吧，等下汗水一收冷得慌。”
唐林昆看到这一路上，到处是残垣断壁，心里更是记挂大军的安危，他一刻都不想停下脚步。这一走又是三十多里。
“马蹄声，我听到马蹄声了，小云你听到了吗？”
没等小云回答，几百匹鞍镫齐全的马匹出现在两人眼前，突然见到有人过来，那些马刚想逃跑，小云手指放到嘴里，一声悠长清脆的口哨过后，所有的马匹都靠了过来。
“太好了，太好了，我们想什么老天爷就给我们派来了，只是太多了些......”小云高兴得差点没跳起来。
“应该是战场上被打散的战马......”唐林昆看到不少马的身上还插着弩箭，这群马匹不但有漠上飞，还有一大半的寒雪宝马。马主人们斗了个你死我活，它们倒成了好朋友。
“娘啊！这是什么？”小云突然惊叫起来。
一具没了脑袋的尸体，被马拖着只剩一付白森森的骨架。唐林昆掏出匕首，把马鞍的带子割断了。
“这人应该是我们天庭的战士吧？”明月摸了摸那匹短马鬃的漠上飞说道。
“不管他是敌是友，死者为大，我们出把力将他埋了吧！”
等唐林昆和小云挖坑埋人替马匹拔去箭簇，领着这几百匹无主战马上路的时候，东方的天际已经出现了一线鱼肚白。
这一阵奔跑直到晨雾收起，落在后面的小云回头一看，惊叫道：“唐大掌柜，您快回头看看......
由一匹大黑马领头，更多的无主马匹跟了上来，总数有一千多匹。
“这下我们发大财了，一匹马算二万个神州币......”季小云开心得嘴都裂到了耳边。
“一定是前面有战事，我们要小心了。”
仿佛是为了证明唐林昆的判断正确，走了不到三里，有两名身穿苦仙浒军装的骑兵在原野上奋力厮打着，从他们沙哑的喊杀声中可以听得出，他们已经搏斗了很长时间。
那两人见有人过来，全都停了下来，其中一骑打马想跑，无奈坐骑已经力竭，跑了十几步后，四蹄一软，把那名士兵摔到在地上。看来是摔昏了头，那名士兵连滚带爬逃到了唐林昆的马前，季小云怕唐林昆有危险，一招鹰击长空腾起，瞬间就把那名士兵击倒在地。另一名士兵催马过去，举起手里的玄铁刺照准那跌倒士兵的脑袋就要往下劈砍。
“壮士，刺下留人！”唐林昆及时出声阻止。
“这些苦仙浒废物留他不得。”
“你不也是苦仙浒人吗？这人跟你有何血海深仇？”季小云问道。
那名士兵呵呵一笑，“我是天庭骑兵，这家伙从昨天晚上一开战就开始纠缠住我，我们已经打了有几个时辰了，却是饶他不得。”
“壮士，你是谁的部下？”唐林昆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了天庭军。
士兵见有人多管闲事，满脸地不高兴，一抖手里的玄铁刺就朝地上一动不动的那名士兵刺去。
“住手，这是唐大将军。没听见叫你刺下留人吗？”季小云呵斥道。
士兵一怔，手里的玄铁刺慢慢地放了下来。
“你真的是唐大将军？”
唐林昆点了点头，微笑着又问道：“你是刀郎副统的部下吧？龙口山的部队不是已经撤离了吗？你们怎么还留在这里？”
“禀告唐大将军，我是龙口山猎骑十一营的哨长，我们奉命留在威真废垒阻击苦仙浒军......”这名士兵详细地介绍了他们的几次作战情况，最后说道：“唐大将军，这俘虏能交给我处理吗？”
“天庭军法严禁虐杀俘虏，你们长官没有告诉你们吗？”
“唐大将军，您是不知道，这伙苦仙浒废物凶残无比，威真废垒被他们攻破后，我们被俘虏的战士全被他们斩了头，葡京副将被他们活祭了。”那名士兵说着说着，呜呜哭了起来。
“你们不也杀人放火吗？”那名苦仙浒士兵身体不能动，嘴上却也没有认怂。
“冤冤相报何时了？小云，扶他起来，放了他。”
唐林昆见季小云迟迟不动手，亲自跳下马来，“挑上一匹好马，回去告诉你们的金丹，斩杀俘虏是懦夫行为，早日回归天庭去是正途。”
“便宜你了，苦仙浒废物，下次在战场遇到我定取了你的狗命。你记住了，我叫尚铜。”
“你少吹牛，就凭你那两下三脚猫功夫你能杀了我？今天要不是我的坐骑乏力，你早被我咔嚓了，你也记住了，我叫梅杰。”那名苦仙浒士兵嘴里说着，跳上一匹枣红马，眨眼跑得不见了踪影。
“尚铜，换匹战马，带我去见你们的长官。”
韩峰和虎头他们在凤鸣谷火烧燕骅部后，并没有就此罢手，一直紧咬着急于前去和大部队会合的燕骅部跑了几百里，昨天夜里趁着燕骅部驻扎下来休息的时候，四名小将带着穿了苦仙浒军装的骑兵，又狠狠地宰了燕骅部一把，消灭疲劳不堪的苦仙浒骑兵五千多人，还把他们的坐骑赶散了不少。
几名小将打了胜仗，正兴高采烈地聚在一户农家小院围着火炉吃着烤马肉。虎头副将的媳妇宋玥，忙前忙后侍候着。
“禀告虎副将，唐大将军驾到。”
“唐大将军？”
几名小将一听唐大将军突然显身，第一反应是手下的士兵弄错了。
没等韩峰他们起身，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我给你们送马匹来了。”
四人紧忙跪倒在地上，宋玥见虎头诚惶诚恐的样子，也赶紧跪了下来。
“韩峰、虎头、米康、姬奘副将拜见唐大将军！”
“各位少将军无需多礼。快快请起！”唐林昆一一扶起，见四人都这么年轻，还有个女的，他有些惊讶。
“我们都是大梁学院的应届毕业生，这是我媳妇......”虎头见杨大将军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紧张，说话都有些不溜。
唐林昆见气氛有些压抑，笑着说道：“我们三人的饭还没吃呢？能给我们加三碗马奶吗？”
“哎......！”宋玥第一次见到天庭的大将军，光顾着盯着唐林昆看，在虎头的手肘轻轻触碰下，才回过神来。
“唐大将军，您们请坐，我这就给你们拿碗去。”
凤鸣山谷打得热火朝天，东海岸却是这里的黎明静悄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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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哥，请问垒内还有马匹卖吗？”季小云明知道这一句显得多余，但还是问出了口。他把背在身上的包裹带子解开重新系了一遍。
“马？”
几位流浪汉相视一笑，其中一位指了指披在自己身上的一张血迹未干的狗皮说道：“呵呵，这是东海垒最后一条狗。”
“老哥，这些房子怎么全塌啦？”唐林昆看到街面两边有不少房子倒塌，不解地问道。
“小伙子，这是被前些日子天崩地裂震倒的。你问四傻，他们哪知道？”唐林昆背后有一个声音回答道，他转身一看，是一名老翁。
“小伙子，你们快走吧！苦仙浒大军都已经打到月牙门了。”
“多谢老伯提醒，大家都跑了，你们怎么不走？”
“我和老伴是走不动了，他们四兄弟从小就没有离开过东海垒，出了垒只怕也是饿死。”唐林昆这才发现老伯的手里拿着四小块结结实实的烤馕。看来这几名“大侠”全靠这位老者照看着。
“小云，取点吃的留给他们。”唐林昆只觉鼻子一酸，战事不断，逍遥客们的生活实在是太苦了。
小云有些不情愿地把大包裹转到胸前，伸手进去，摸出一块五六斤重的干牛肉。
“四傻，还不过来谢谢这两位贵人。”
“不必了，老伯告辞了，我们还有事......”唐林昆一招披星戴月，人已经在十几丈开外。
“唐大掌柜，您这不是耍赖吗？说好我们比一场的......”小云在船上这些日子学习飞天神技，很想实际应用一回。
那名老者见眼前二人说话间已经不见了踪影，吓得手上的那大块牛肉和烤馕都掉在了地上，被大傻一把抢在了手里。三个弟弟见大哥想独吞，那肯轻易放弃，四兄弟顿时滚成一团。
“唉，吃吧吃吧......也不知道吃饭的家伙明天还在不在肩上？”老翁慢慢地起身，沿着空荡荡的大街朝早已倒塌的家走去。
夕阳西下倦鸟归巢，唐林昆才慢慢收住脚步，等了半盏茶的功夫，季小云的身影终于出现。
“唐大掌柜，我早就认输了......您怎么到现在才停下啊......可把我累坏了。”季小云双手支撑着双膝，好一阵干呕。
“唐大掌柜，我们这是到哪儿了？”小云缓过气来后问道。
“还远着呢，到乌鸦山起码还有五百里。”一号井垒一西，镇垒本就稀少，站在荒郊野地，唐林昆也一下说不出这是哪儿？
“我们慢慢往前走吧，等下汗水一收冷得慌。”
唐林昆看到这一路上，到处是残垣断壁，心里更是记挂大军的安危，他一刻都不想停下脚步。这一走又是三十多里。
“马蹄声，我听到马蹄声了，小云你听到了吗？”
没等小云回答，几百匹鞍镫齐全的马匹出现在两人眼前，突然见到有人过来，那些马刚想逃跑，小云手指放到嘴里，一声悠长清脆的口哨过后，所有的马匹都靠了过来。
“太好了，太好了，我们想什么老天爷就给我们派来了，只是太多了些......”小云高兴得差点没跳起来。
“应该是战场上被打散的战马......”唐林昆看到不少马的身上还插着弩箭，这群马匹不但有漠上飞，还有一大半的寒雪宝马。马主人们斗了个你死我活，它们倒成了好朋友。
“娘啊！这是什么？”小云突然惊叫起来。
一具没了脑袋的尸体，被马拖着只剩一付白森森的骨架。唐林昆掏出匕首，把马鞍的带子割断了。
“这人应该是我们天庭的战士吧？”明月摸了摸那匹短马鬃的漠上飞说道。
“不管他是敌是友，死者为大，我们出把力将他埋了吧！”
等唐林昆和小云挖坑埋人替马匹拔去箭簇，领着这几百匹无主战马上路的时候，东方的天际已经出现了一线鱼肚白。
这一阵奔跑直到晨雾收起，落在后面的小云回头一看，惊叫道：“唐大掌柜，您快回头看看......
由一匹大黑马领头，更多的无主马匹跟了上来，总数有一千多匹。
“这下我们发大财了，一匹马算二万个神州币......”季小云开心得嘴都裂到了耳边。
“一定是前面有战事，我们要小心了。”
仿佛是为了证明唐林昆的判断正确，走了不到三里，有两名身穿苦仙浒军装的骑兵在原野上奋力厮打着，从他们沙哑的喊杀声中可以听得出，他们已经搏斗了很长时间。
那两人见有人过来，全都停了下来，其中一骑打马想跑，无奈坐骑已经力竭，跑了十几步后，四蹄一软，把那名士兵摔到在地上。看来是摔昏了头，那名士兵连滚带爬逃到了唐林昆的马前，季小云怕唐林昆有危险，一招鹰击长空腾起，瞬间就把那名士兵击倒在地。另一名士兵催马过去，举起手里的玄铁刺照准那跌倒士兵的脑袋就要往下劈砍。
“壮士，刺下留人！”唐林昆及时出声阻止。
“这些苦仙浒废物留他不得。”
“你不也是苦仙浒人吗？这人跟你有何血海深仇？”季小云问道。
那名士兵呵呵一笑，“我是天庭骑兵，这家伙从昨天晚上一开战就开始纠缠住我，我们已经打了有几个时辰了，却是饶他不得。”
“壮士，你是谁的部下？”唐林昆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了天庭军。
士兵见有人多管闲事，满脸地不高兴，一抖手里的玄铁刺就朝地上一动不动的那名士兵刺去。
“住手，这是唐大将军。没听见叫你刺下留人吗？”季小云呵斥道。
士兵一怔，手里的玄铁刺慢慢地放了下来。
“你真的是唐大将军？”
唐林昆点了点头，微笑着又问道：“你是刀郎副统的部下吧？龙口山的部队不是已经撤离了吗？你们怎么还留在这里？”
“禀告唐大将军，我是龙口山猎骑十一营的哨长，我们奉命留在威真废垒阻击苦仙浒军......”这名士兵详细地介绍了他们的几次作战情况，最后说道：“唐大将军，这俘虏能交给我处理吗？”
“天庭军法严禁虐杀俘虏，你们长官没有告诉你们吗？”
“唐大将军，您是不知道，这伙苦仙浒废物凶残无比，威真废垒被他们攻破后，我们被俘虏的战士全被他们斩了头，葡京副将被他们活祭了。”那名士兵说着说着，呜呜哭了起来。
“你们不也杀人放火吗？”那名苦仙浒士兵身体不能动，嘴上却也没有认怂。
“冤冤相报何时了？小云，扶他起来，放了他。”
唐林昆见季小云迟迟不动手，亲自跳下马来，“挑上一匹好马，回去告诉你们的金丹，斩杀俘虏是懦夫行为，早日回归天庭去是正途。”
“便宜你了，苦仙浒废物，下次在战场遇到我定取了你的狗命。你记住了，我叫尚铜。”
“你少吹牛，就凭你那两下三脚猫功夫你能杀了我？今天要不是我的坐骑乏力，你早被我咔嚓了，你也记住了，我叫梅杰。”那名苦仙浒士兵嘴里说着，跳上一匹枣红马，眨眼跑得不见了踪影。
“尚铜，换匹战马，带我去见你们的长官。”
韩峰和虎头他们在凤鸣谷火烧燕骅部后，并没有就此罢手，一直紧咬着急于前去和大部队会合的燕骅部跑了几百里，昨天夜里趁着燕骅部驻扎下来休息的时候，四名小将带着穿了苦仙浒军装的骑兵，又狠狠地宰了燕骅部一把，消灭疲劳不堪的苦仙浒骑兵五千多人，还把他们的坐骑赶散了不少。
几名小将打了胜仗，正兴高采烈地聚在一户农家小院围着火炉吃着烤马肉。虎头副将的媳妇宋玥，忙前忙后侍候着。
“禀告虎副将，唐大将军驾到。”
“唐大将军？”
几名小将一听唐大将军突然显身，第一反应是手下的士兵弄错了。
没等韩峰他们起身，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我给你们送马匹来了。”
四人紧忙跪倒在地上，宋玥见虎头诚惶诚恐的样子，也赶紧跪了下来。
“韩峰、虎头、米康、姬奘副将拜见唐大将军！”
“各位少将军无需多礼。快快请起！”唐林昆一一扶起，见四人都这么年轻，还有个女的，他有些惊讶。
“我们都是大梁学院的应届毕业生，这是我媳妇......”虎头见杨大将军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紧张，说话都有些不溜。
唐林昆见气氛有些压抑，笑着说道：“我们三人的饭还没吃呢？能给我们加三碗马奶吗？”
“哎......！”宋玥第一次见到天庭的大将军，光顾着盯着唐林昆看，在虎头的手肘轻轻触碰下，才回过神来。
“唐大将军，您们请坐，我这就给你们拿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