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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端倪渐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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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奥斯特里亚,蒙击感觉这段漫长的旅程终于要完成最后的转车,终点站在前方。??  ??   而这趟命运的列车到底驶向什么方向,他倒并不关心。蒙击要看的是,藏着“百日鬼”幕后操纵者的终点站,到底是什么样的光景,最后的元凶到底是谁。

    此时,蒙击所有的疲劳无聊早已一扫空。

    从昨天开始整晚没睡,可想到自己抽出了这团乱麻的线头,他不由得兴奋起来。双眼通过一号木头人视觉设备传送,透过sk37的平视显示器,紧紧地盯着远方。

    他抬眼一望,半球幕所显示的正前方出现了一架战斗机,跟他一样动作迅猛、气势英武。对面的驾驶员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这种感觉难以言状,像是照镜子时,现里面的人和自己动作不吻合,分不清哪里是镜里、哪边又是镜外。

    对面的自己刚刚起飞,正从云层穿出,快跃升;但另一边的自己因为角度限制,看不到这边,爬升时飞机的舱壁和机身挡住了部分视野。天空,两架sk37雷式战斗机都在由他驾驶,那种自己过了自己、或者看到自己突然闯进自己的视野,这让蒙击回忆起处在浅睡眠的梦境,让人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很不真实。这是场怪的双生梦,分立两处的精神正在互相认为对方是真实的。

    如果珂洛伊在的话,不知道她怎么报道这次妙的飞行,她会询问自己此刻的感觉吗,不知道她是否想亲自体验,一定会感觉很好玩。蒙击琢磨着,便笑了出来,然后又长长叹了口气。现在先专心致志,尽快弄清楚这里的古怪再说,这样也好早点回去找珂洛伊。

    距离自己在新东都外海生的坠机事故,大概过去了半年多,也许还不算很长。

    蒙击此时身体坐在弗朗西航校的实验室远程控制座舱内,自顾自地思索着。他可想象不到这段时间对于珂洛伊来说是怎样的生活。

    无论如何,相信答案在眼前了。

    鄂梅的推断看来是对的。一切正如她所预料的那样,6通留下的“冥王”核反应堆是关键,现在刚刚作势准备将它运走,还未启程,已经引出了袭击者。幸运的话,甚至谜底都有可能在眼前了。

    他现在乐观地假设对手已经按捺不住,这要倾巢出动前来袭击安124和弗朗西航校、抢夺冥王核反应堆。如果真是这样,索性来个算总账。也不用费劲进行创纪录飞行来引蛇出洞了,大不了单独陪大小姐专门完成一次,这样也轻松得多。蒙击从内心里还是不希望把大小姐卷进来,这毕竟太危险。

    现在的计划是,先把安124安全领回学校,不让对方得手,令其更加慌乱。在这个针锋相对的情况,只要自己顺利、那么对方的计划肯定不顺利。

    接着还要把失踪的学生找回来,让对手每一步都无法如愿。一步步进逼,自然能让对方现出真身。

    蒙击志在必得,必须搞清楚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头。

    顶多还有一点,蒙击心里有些没底,那是学生嘴里所说的“从来没见过的东西”,听去很难对付,但那还能是外星飞碟不成。况且算飞碟来了,也未必是自己的对手。

    可是,对手到底在哪里。

    蒙击早开启了雷达主动扫描,尽管这会暴露自己的位置,但他从不在乎。只不过,连弗朗西航校的高年级学生都“从来没见过”的东西,那么很可能是新型隐身机,雷达未必会有效果。

    他现在已经在考虑一旦找到对方之后,在保护好学生的同时,应该怎样抓住对方的马脚,沿着线索前进。他得通过这前来的敌机,看出对方的破绽所在。

    杀死6通的人是谁,这个问题,连鄂梅也无法确定,只是推测出两个可能性而已。6通在临死前计划制造一个双黄蛋假象,依靠频繁接触新东都政府军的陈总长、故意暴露自己和政府军的黑幕交易,以掩盖自己为某个秘密组织工作的事实。如果一切都属实,那么新东都政府军和所谓的某个组织,这两者都有理由希望看到6通死。

    蒙击打定主意,不管一会儿拦截到的“没见过之物”是什么,他都会分出一部分精力仔细观察对方、记录每一个特征,并用远程摄像系统和平视显示器摄像仪尽可能地拍摄,以供将来判断。要做到这一点不容易,必须提前设置好几条机动线路,而且飞行轨迹会受到限制。但他深知,找出线索远战胜对手更重要。

    如果来者是带有政府军标记的飞机,他便沿着这条线索、找汤育坚商量解决,毕竟他是在官场混的人,在各个区片的政府军都有熟识,查询较方便。

    倘若是雇佣兵来犯,他从佣兵市场这条路查找,这个行业他还算较在行。

    有意思的是,蒙击琢磨了那么多,从来没考虑过自己的安危。虽然身体确实是呆在实验室内,而不在座舱之,但堪用的战斗机只有这一架,同样可谓孤注一掷。他没衡量过这架战斗机一旦失去怎么办,对方直接空袭弗朗西实验室怎么办。他是这样一个人,过于常人的本领令他从来都瞧不起对手,尤其是隐藏在幕后的人。他甚至觉得需要隐藏的人,都是弱者。

    只不过蒙击的身躯呆在实验室内,本来最大的优势是可以和地面人员实时沟通、进行有效的配合,可惜现在挥不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本场的雷达探测设备不但找不到那些敌机,甚至连蒙击的两架sk37都看不见,很显然系统已经失灵了。其他工作人员大都是数据记录和紧急技术支持,根本帮不什么忙。

    现在耳边只能听到鄂梅正在催促抢修组,尽快回复地面雷达工作。蒙击心对自己说,接下来可只能靠自己了。

    流云如棉絮,快刮擦着机身,经过蒙皮接缝和进气口隔道时,出着呜呜的轻啸声。

    他向着返航的学生所指示位置,一点一点地慢慢分区搜索。现在得尽快找到他,简单的估算能知道,他的燃油快要无法支撑sk37继续飞行了。

    蒙击大约又找了二十分钟,忽然,隐隐约约看到左前方有黑烟升起。他心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手朝左压杆蹬左舵,让飞机转身朝黑烟升起处飞去,同时持续降低高度。

    机身慢慢贴近了下面的流雾,像是缓缓泡进温热的牛奶浴池。

    四周的光线开始变得不那么惨白,而是带着点橙色,机身和座舱内也逐渐被外面的橙红色光芒照得越来越艳。sk37战斗机还在不断地下降高度,很快穿过了浓浓的阴云。

    此刻,机舱外到处都是滚滚的黑烟,北偏西方向还翻腾着炽烈的火焰,在雾气的晕染下呈现出血染一般的光景。

    蒙击压机头前行,那团火焰越来越近,熊熊燃烧的火苗将驾驶舱里映得通红。

    轰的一声,他用一号木头人操纵的sk37战斗机飞掠焰心空,将浓烟冲开了一个圆洞。尾喷流紧接而至,将火焰吹得噼哩啪啦的闪烁不定,浓烟也被扯成了好几股。地面的景象触目惊心,一道极长极宽的焦黑色不规则拖痕,像伤疤一样烙在地面。在这拖痕的尽头是大火的心,可以看出那是一架坠毁的飞机。机身断成了三段,左侧机翼整个脱落,碎块散落的到处都是,这正是弗朗西航校的sk37双座战斗机。

    实验室内,看到这一幕的人全都惊呆了。

    蒙击通过远程系统操作飞机侧过身,在残骸空盘旋,希望能把地面情况看得再清楚些,确切地说是要看驾驶员怎么样了。

    既然威尔夫说先回航校的学生已经提前跳了伞,那这名学生也没理由那么傻,干等着自己被别人打爆还呆在机身里不出来。

    他一周一周地盘旋,没用多久找到了白色的降落伞,此时正挂在残骸偏北的一棵树。蒙击心松口气,不断让木头人的摄像系统放大画面,这可原来的远程摄像系统要方便得多,好像自己的眼睛附带了放大和微光夜视功能。

    降落伞旁边不远处,很容易能看到有个穿高年级飞行服的人,边跳边挥舞着手臂,兴奋无。蒙击一笑,看到救援来了肯定高兴吧,对于跳伞的飞行员来说,再没什么能友军前来更令人宽慰了。

    实验室内的人也长吁口气,甚至有稀稀拉拉的掌声。不过现在任务还没有完成,所有人又都安静了下来。

    蒙击依靠木头人的跟踪和侦察功能,连地面的人眉毛什么样都能看清。

    他仔细端详对方“不对。”

    那名跳伞学生的表情有些怪,神色慌张,像是在呼喊着什么,同时手臂抬得高高的,食指前伸,这是在为自己指示什么吗,他所指的东西在空,难道是那个“从未见过的东西”。

    蒙击抬头环顾,什么都没现,只有浓密惨白的流云。

    这时,他心冒出个主意。

    他让脑子的注意力转到承担主要动作工作的零号木头人身,在借助另一个自己的眼睛看看自己身后有什么。

    这是一种自己给自己当僚机的感觉,有点令人笑。他从来没见过自己从后面看去的样子,

    两边同时搜索,两处的火控雷达也同时扫描。算对方变成了小鸟,这个时候也应该找到了。可是又过去了5分钟,还是什么都没有。

    这时,蒙击好像听到了实验室内有人轻轻的惊呼声,像是在手边突然现一只蟑螂似的,呼也没呼出口,悄悄抽了口气的感觉,接下来又没声音了。虽然不知道旁边的人在大惊小怪什么,但估计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可能是有人这时候才现坠机残骸吧。

    他说道“飞行员没事,赶快派搜救组吧。”

    本来不应该由自己说,但自从现残骸后,周围都没什么反应,静悄悄的没人说话,这太怪了。人命关天,蒙击坐不住了,也只好提醒一下。

    这时,鄂梅突然说了句话,让他毛骨悚然,汗毛都立起来了。她惊讶地问“蒙击,难道你看不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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