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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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谜团重重
在美国的约塔菲城，麻仓叶、道莲、木刀之龙、霍洛霍洛、未九、净一念等通灵者激战参赛者就帕契族立场问题与具体地理线索问题，会见了赛美诺亚族代表莉莉拉拉女士。就帕契族的善恶立场问题充分交换了意见，增进了双方的了解。参赛者方代表麻仓叶表示，尊重赛美诺亚族的历史记载与评论态度，对于帕契族立场问题持保留态度。然而，赛美诺亚族代表莉莉拉拉女士对于参赛者方的态度表示遗憾，认为参赛者方对帕契族有所偏袒与庇护，这是赛美诺亚族万万不能容忍的。对此，参赛者方外围代表未九与净一念表示遗憾且不能置之不理，当场向莉莉拉拉女士及赛美诺亚族各位亡灵宣告，勿谓言之不预也。（注）
以为会再玩一次辉针城梗吗？你们太甜了。
“反而更过分了啊！这个用词是要查水表的节奏啊混蛋！”
对着不知在哪里的存在，未九十分尽责地大力吐槽道。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我们赛美诺亚族的巫术，能够让人一碰到幽灵，就将相对应的视像植入目标大脑中……只要你们接触我们赛美诺亚族这几个幸存下来的幽灵们，就能够看到他们过去所经历的事……他们是500年前，也就是参加了上次通灵者激战的战士，如果能够接触他们，就能够看到他们临死前所经历的一切，但是，接触越多，视像也就越鲜明，有可能会因为受到太大的打击而昏迷过去……”
刚才还似乎十分嚣张地拎着法杖站在那里大放阴暗气场的莉莉拉拉已经不顾灰尘地坐在了地上老老实实地交代着。
在她的旁边，正像是门神一样站着小念和未九。
虽然两人都没有做出什么威胁的动作，只是站在那里听她说话，同时为了防止她又突然暴起去攻击麻仓叶他们而稍微向前站了两步，但是莉莉拉拉只觉得这两人的目光就像两座山一样压制着她。
年轻的赛美诺亚族女巫师毫不怀疑，只要她敢有一点可疑的动作，绝对会在同一瞬间被击倒在地。
“……她是这样说的，怎样，你们有兴趣看看他们的过去么？”
未九摊了摊手，对着身后的麻仓叶他们问道。
“……我们想看！我要亲眼证实一下！”
所谓的「眼见为实」，麻仓叶等人始终还是无法相信，那个笑得那么纯良的阿银他们会是所谓的「恶魔」。
莉莉拉拉沉默了一下，试探性的握住了她的法杖，在确认小念和未九都没有立刻过来将她一击KO的打算，才终于又开始散发出她那阴沉的气场。
“那么，就让你们看清楚吧，看清楚你们所信赖的帕契人以前的所作所为……看看500年前发生的那次……悲恸的惨剧！我的巫术是只要一碰到幽灵，就能将视像植入你们大脑的巫术……当四周变得昏暗之际，就表示跨越了时间的记忆！！好高级视像——纪念仪式！！！”
随着她像是要将地面击碎一样地挥舞法杖，周围四个被击倒在地的幽灵晃晃悠悠地爬了起来，向着麻仓叶等人伸出手……
“……”
未九和小念两人一脸吐槽不能地看着这一幕——由于之前被击倒在地，所以那四个人偶站起来也都还是摇摇晃晃慢悠悠的，与莉莉拉拉那看上去气势十足的姿势相比实在是反差略大，尤其是莉莉拉拉的动作似乎也就没有后续了而僵直在那里，摆着一个用拐杖犁地的姿势……
所幸的是尴尬持续时间并不长，四只幽灵附身的木偶晃悠着那被打坏了关节而有些僵硬的四肢，碰到了麻仓叶等人。
具体内容意义略小所以略过不表，大概情况其实就是当年参加帕契族举办的通灵人激战的赛美诺亚族的人被一个使用巨人形状的超灵体，长得和阿银几乎一模一样的帕契族祭司团灭了，根据那个帕契族祭司所说的话，他的目的是自己成为通灵王，建立一个只有通灵人存在的通灵王城……
“话说，你们不打算看看么？”
看着拒绝了被幽灵触碰的小念和未九，莉莉拉拉疑惑地问道。
“没兴趣，而且我可还没有像是他们那么天真地完全相信你。”
将浮生刀插在地上当做靠背倚着，未九冷冷地说道。
“嘛，说到底，大概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是猜不到，所以看不看也无所谓啦。”
小念把喵玉兽抱在怀里顺着毛笑道。
而就在这时候，进入视像状态的麻仓叶等人也因为幽灵们记忆彻底结束而清醒了过来。
“……我们赛美诺亚族的记忆就此终结。以后的事正如你们所看到的，人类继续繁荣，帕契的野心被粉碎了。但他的最后一句话却在我们的部族代代流传。「我未来之王将在18万个月夜之后再次苏醒」……这样你们就明白了吧？你们最好立即抽身而退，以免被牵连进去……”
“……”
虽然莉莉拉拉的声音并不算小，语气也并不算轻，但是坐在地上的四人似乎都没有听进去的样子。
“喂……你们刚才看到了吧？”霍洛霍洛
“唔……我在被干掉之前，看得很清楚……”木刀之龙
“那是灵魂之火……”道莲
“……虽然外表有些许不同，但确实是他……”麻仓叶
“为什么……为什么「好」会在那里出现啊啊啊！”
霍洛霍洛一脸看到外星人一样的惊恐表情叫道。
附在他们身上那个四个赛美诺亚族的幽灵全都是参加上一次通灵者激战的人，也就是说他们给麻仓叶他们看到的，是五百年前发生的事。
然而在视像中看到的那个酷似现在十祭司之一阿银的帕契族人，不论是那特殊的「太渺小了」的嘲讽语气，还是他标志性的五角星符号的手套，以及他背后浮现出的那可怕的名为「灵魂之火」的红色巨人……
毫无疑问，那就是「好」，之前在上飞机以前还攻击过阿叶他们，在飞机的超灵体消失时还嘲笑过霍洛霍洛的「好」。
但是这怎么可能？在视像中所看到的「好」无疑是成年人的模样，而霍洛霍洛他们印象中的那个「好」，却是和他们差不多岁数的少年。而且不止如此，就连灵魂之火的模样也稍微有一些微妙的不同。
“那家伙已经复苏了，而且还成为了参赛者吗！可恶！我实在是想不通，他也是帕契族吗？！”
混乱的霍洛霍洛一拳砸在地上。
“等等，那是五百年前啊，会不会是他的祖先？”
“不……就凭那个灵魂的质感，我可以肯定那是他本人。”
道莲否决了木刀之龙那听起来比较合理的解释。
虽然说用祖先的说法比较说得过去，但是对于通灵人来说这并不通用。那绝对不是祖先，而是「好」本人没错。
“这样一来，虽然不知道「好」为什么会在五百年前出现在帕契，但是事情的具体来龙去脉也就明了了……也就是说，五百年前，赛美诺亚族的人被「好」团灭，并且留下了「帕契族和‘好’是一丘之貉」的印象，于是将「自己成为通灵王，建立一个通灵王城」这个目的扣到了帕契族的头上……还真是容易理解的思想，该说不愧是通灵人吗？思想都单纯得让人发笑啊……”
未九吐掉嘴里不知何时叼着的草棍冷笑道。
这种情况，和因为以前发生过战争于是就直接将仇视上升到了全体人民程度一样。虽然是非常容易理解的仇恨扩散，但是在这种事不关己的情况下旁观之，果然不论看几次都觉得好笑。
“莉莉拉拉。看来我们必须向前进了。我想在座的大家应该都想知道真相。对不起——让我们去吧！”
向前走了两步，麻仓叶眼神无比坚定地说道。
“不行！”
然而，无视了麻仓叶等人的决心，莉莉拉拉拒绝的语气更加的坚决。
“就算你们杀了我也不行……不管你们说什么，我都不能让你们再往前踏一步。如果你们说知道他已经复苏了是真话，那么你们想必也一定见识过他的身手了吧？他很强，强得可怕。再跟他纠缠下去的话，你们不是命丧黄泉，就是对他惟命是从，做他忠实的奴仆。我已经心有余力不足了。所以，我只能这样尽己所能，去阻止那些被他骗去参加通灵王激战的人参赛。请你们明白！我就是为此而出世，为此而生存的。”
无视了霍洛霍洛「怎么可能！」的反驳，莉莉拉拉脸上的阴沉似乎稍微有些散去，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股悲伤。
“你们是不会明白的……身为赛美诺亚族的继承人，我的人生不允许拥有梦想，只能为了这一使命奉献一切……你们看到的这段悲惨的过去，我从记事开始就必须反复观看了……如果你们也感到我们的痛楚，就请你们不要让他们白白死去……”
她的语气是那么坚定，背影是那么悲伤，以至于麻仓叶等人都觉得不好继续追问下去。
「不要让他们白白死去」，被这样告知了以后，实在是很难再次开口啊。
“可恶……那我要怎么做才好……我的梦想……要去哪里寻找才好……！！”
霍洛霍洛紧咬着牙关思考着。
如果放弃了成为通灵王，那么又要如何达到自己的梦想？
那个虽然很渺小，但是在当今却依然难以实现的梦想。
“不过，我却觉得你最好停止这样做哦。哪怕是为了自己，为了不让他们白白死去也好。”
靠在一旁的未九冷冷地说道。
“这世界上可是不止「好」的手下和好人而已……你知道帕契族的情报这一点我们能查到，其他人也能查到，如果继续保持隐瞒的话，你会死，而且是毫无疑问的会死。”
“没错，你一个大人，还没有一个小朋友看得透彻。”
就像是捧哏一样，在众人身后图书馆的大门突然打开了，从里面传来了陌生的声音。
“我们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看着了，你们这群小鬼真的想干下去吗？那种女人不好好教训一顿的话，她是不会开口的。”
那是三个看上去就是「啊，这家伙应该是龙套吧」的打扮的家伙。
虽然都穿着似乎划算体面的衣服，但是光是流露出来的气质就可以判断，这三个家伙都是无可救药的败类。
唯一令人瞩目的，大概就是他们手背上那颇为显眼的神谕牌了。
毫无疑问，他们也是通灵者激战的参赛者。
“几个小哥小姐辛苦你们了呀，帮我们省下了不少的功夫呢……作为回礼，就由我们来撬开她的嘴，问出帕契村的下落吧！喂，大姐，你最好快点说！我们才不像是他们那么笨，同一招对我们可是没用的哟！”
其中看上去最凶狠，身高大概有近两米的一个壮汉冷笑着叫道，伸出右手的食指十分无礼地挑起莉莉拉拉的下巴，就像是调（）戏一样。
“是呢……看来的确没什么用。我的视像，恐怕影响不了你们那些腐烂透了的脑袋。”
莉莉拉拉用看脏东西的眼神瞪视着眼前的壮汉。
“臭女人！你说什么！？”
壮汉的脾气显然不好，被一句话就挑起了愤怒，捏紧拳头就向着莉莉拉拉砸了过去。
就在拳头即将挥出的同时，一只小小的手突然架住了他的胳膊。
“住手吧。她很讨厌这样不是吗？想知道的话，也可以考虑别的方法吧？”
拦截过来的，是刚才还站在旁边的麻仓叶等人。
比他们更快一步的小念已经架住了大汉的胳膊，其他人则纷纷显出了各自的超灵体。
“可恶……！那我的梦想要怎么办……！”
气温开始降低。
“我巨大的梦想！巨大的！巨大的！”
随着霍洛霍洛的嘀咕，在空气中甚至开始飞舞起了冰屑。
“我的梦想——建立巨大的蜂斗菜田要怎么办啊啊啊啊！！！”
连尼泊泊之拳都没有具现出来，仅仅只是靠着滑板作为媒介形成的超灵体制造的雪雹就将来不及反应的三个路人参赛者打倒在地。
然而，霍洛霍洛似乎还没消气地将冻气毫不犹豫地洒在了他们的身上。
“我现在正在拼命考虑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你们不要打扰我啊！……啊咧？”
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发出了这冰冷一击的霍洛霍洛一脸呆滞地看着地上的三个冰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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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听不懂吗？都是**的外交黑话……「充分交换了意见」就是「双方无法达成协议」，「增进了双方的了解」也就是「双方分歧很大」，「尊重」就是「不完全同意」，「持保留态度」就是「拒绝同意」，「遗憾」就是「不满」，「万万不能容忍」就是「准备开战」，「不能置之不理」就是「即将干涉」，「勿谓言之不预也」就是「准备棺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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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语：总觉得……这一段好生硬啊，明明大部分都是按照原作来的，到底是因为劣者心态不对（隔了一段时间码字）还是因为原作其实就是这样？算了不管……之后大概就可以拆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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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现在就打BOSS会不会太快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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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霍洛霍洛……我绝不是在轻视你的梦想。噗……该怎么说呢……你的梦想太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笑得这么开心。”
莉莉拉拉一脸的阴沉，看上去和她所说的「笑得这么开心」完全扯不上。
但是之前她的确是在霍洛霍洛那不经大脑的「我的梦想是建立巨大的蜂斗菜田」发言落下后开怀大笑了一通，之后更是一反之前冷淡的态度将小念一行人招待到了她居住的屋子里。
虽然摆满了各种巫术用的脸谱、图腾、人偶等印第安物品，但是因为莉莉拉拉本身就算是少数民族，在有补助金且通过巫术进行比如占卜之类的工作，倒是也还算富有，所以她的房子很大，倒是不用担心住不下之类的问题。
虽然依旧是一脸的阴沉，但是莉莉拉拉的表情明显柔和了不少，在和麻仓叶等人说话的时候脸上也带上了少许的笑容。
“这个有什么好笑吗？我完全把握不到笑点哎。”
坐在一旁的未九转过头来看向小念。
同样理解不了笑点的喵玉兽歪了歪头，或者说是扭动了两下那圆滚滚的身子。
小念思考了一下：“果然还是分谁说吧？如果是小九你抱着这样的梦想，并且像是他那样大声说出来的话，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大声地笑出来哦。”
“你是魔鬼吗？！”
“这样仔细一看的话，莉莉拉拉也长得不错嘛。笑起来……很漂亮呢。”
坐在一旁的木刀之龙不知是不是作为不_良的本性使然，对着态度似乎有些软化的莉莉拉拉发出了十分危险的发言。
“他不会袭击你的，放心吧。”
然而，一旁的道莲早就已经看穿了「年龄十五岁以下限定」的木刀之龙的本质……
空气中飘荡着茶和点心的甜香味，屋子的封闭性很好，将夜晚的寒冷完全挡在了外面。
和之前的剑拔弩张和苦大仇深相比，这平和的气氛简直恍如隔世。
“你们很有趣呢……说实话，我很羡慕你们……你们拥有不被过去束缚，只向未来前进的力量。那是种相信梦想，勇往直前的力量……或许是我误解了，你们的梦想并不是因为帕契族那些恶魔的欺骗而虚构出来的东西，而是十分认真地用看上去微不足道的小事一点点堆砌出来，实际而明确的幸福……”
看着吵吵闹闹互相吐槽的众人，莉莉拉拉微笑着叹息。
“你们……很强啊。”
这是发自内心的赞叹。
如果不是亲眼目睹，恐怕谁都不会相信，真的还有性格色调这么明亮的人存在，而且还存在这么多，更聚在一起。
由于从小就因为一族的执念而被迫学习巫术，每天都要将那过去的可怕视像像是刻在心里一样反复观看，莉莉拉拉虽然并没有主动的变化，但是无疑在待人接物方面产生了不小的悲观和消极心态，包括她之前对麻仓叶等人的「梦想」的评价。
明明什么都还没有了解，她就已经先入为主地认为麻仓叶等人的「梦想」只不过是被帕契族的「通灵王」之说所欺骗而构建出来的假大空而已，以十分刻板偏见的形式给麻仓叶等人扣上了「被欺骗的傻子」的帽子。
如果不是因为霍洛霍洛那一个「巨大的蜂斗菜田」这种奇怪的梦想莫名地戳到了她的笑点，估计她到现在都还转变不了那个偏见吧。
然而在见识到麻仓叶他们的实力以后，莉莉拉拉感觉自己心中似乎有什么正在改变。
这个改变是好还是坏呢？莉莉拉拉自己也不清楚。
但是，她十分乐意在这上面赌一把。
“今天你们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吧。明天，我会将我知道的帕契族的情报全部告诉你们。”
“这样真的好么？”
无视了一旁欢呼起来的其他人，小念轻轻地皱了皱眉。
相比起麻仓叶他们，小念和未九所看着的并不是即将入手情报，而是眼前改变主意打算提供情报的人。
原本还打算把情报咬死不松口的莉莉拉拉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无疑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因为这样一来，无疑是将她所背负的一切，包括自己，也赌在了麻仓叶他们身上。
这样做，无疑是将她过去所背负的一切，她出生的意义，她背负的历史，赛美诺亚族五百年遗留下的执念，全部变成了无意义。
将人生至此为止的一切全盘否定，甚至是背道而驰，这是需要偌大的勇气才能做出的决定，而且更重要的是，莉莉拉拉自己显然并不知道这个决定到底是否合适。
最好的证据，就是她身后的那些赛美诺亚族的幽灵们，都纷纷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作为赛美诺亚族的「巫医」，莉莉拉拉的确能够通过幽灵的记忆产生视像看到「过去」，然而她并没有能力看到「未来」。也就是说，她自己也并不知道这样到底将会演变出怎样的结果——她将一切赌在了未知上，这是非常乱来的行为。
如果这样的赌注失败了，她不仅会背负失败的罪恶感，更会成为放弃传承了五百年使命的罪人。
这可不是类似「啊，算了明天就不去逛街了吧」这种程度的改变主意，这是能够影响不只是自己一人，甚至有可能影响整个世界走向的决定。一旦这样想的话，压力就会变得非常大。
“我也不知道。”
微笑着摇了摇头，莉莉拉拉的脸上是和之前的阴沉完全不同的色彩。
“但是，看到了他们的样子，我就觉得万事都能解决了。你们很值得信赖啊，甚至还试图……不，看样子甚至你们明明都已经理解过我们的痛苦了，却依然还是能坚持走下去……所以，我觉得可以赌一赌……虽然说，我觉得赌赢的把握只有六成左右，但是……足够了不是吗？”
那是相信着未来的表情。
===一夜无书===
“真是奇特的人呢……”
目送着逐渐远去的麻仓叶一行人，莉莉拉拉插着双手感叹道。
在她的背后，赛美诺亚族的幽灵们排开一排，就像是仪仗队一般目送着客人们的离去。
“光是看着他们，就感觉什么烦恼都刽飞走一样……就好像……「总会有办法」一样……”
这并不是莉莉拉拉的错觉，事实上如果是「错觉」的话，是绝对无法动摇她背负至今的沉重执念的。
那是一种气质。
麻仓叶，小念，这两人随时随地都在向外散发着一种特殊的气质，将他们自己的性格特质，就像是向外扩散的气味一样染在周围其他人的身上。
麻仓叶那「船到桥头自然直」的，看似消极然而却有着一种特殊的积极深意的特质，以及小念那特殊的善意，都时时刻刻地在影响着周围的每一个人。
有一种「只要看到他们来了就没问题了」一般的魅力。
通常来说，人的恐惧有两种。一种是来自生物本能，对于比自己要强大的存在本能的敬畏；一种是来自智慧思考，对于自己无法理解或是理解过头却无能为力的对象感到的恐惧。
然而，在面对麻仓叶和小念时，明明知道这两人的实力都不弱，其中更有一个强得过分的BUG，也明明猜不透他们到底在想什么，心中逐渐浮起的却是另一种情感——欢悦。
就像是在冬天的暖炉旁与母亲低声细语时的孩童那种温暖的依赖感一般，令人毫不讨厌的安心感。
「如果是他们的话，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就因为这个一念之间的想法，让莉莉拉拉采取了这样的做法，将情报放了出来。
而即便是「一时冲动」的做法，莉莉拉拉也没有任何的后悔。
但是，这也只是个例而已。
麻仓叶他们只是一个特例而已。
就凭之前想要通过强硬手段逼迫莉莉拉拉说出情报的那些通灵人，莉莉拉拉就足以确认她所作所为的正确性。
英雄是存在的，正义是存在的，高洁是存在的。
但那毕竟是少数。
就像是故事常见的那样，勇者或许的确存在，但是恶魔的爪牙却比勇者队伍的人数要多上数倍。
美丽而高洁的品质之所以美丽，就是因为能将它表现出来的只有少数人。
在这次通灵者激战之中，大多数的人恐怕都没有办法与叶王对抗，或是无谓牺牲，或是屈服而成为爪牙。
不管是哪一种，都对莉莉拉拉所认可的「勇者」的麻仓叶等人没有任何帮助。
“那么，接下来恐怕有得忙了……”
伸了个懒腰，莉莉拉拉苦笑着说道。
比起之前「将所有来问帕契族情报的人打回去」这种简单粗暴的做法，现在莉莉拉拉要面对的无疑是更加复杂的工作。她要从那些来找她听取情报的人之中筛选出能够对麻仓叶他们有帮助的人，再透漏情报给他们，并将不符合的人全部赶走。
只是多了一道程序，事情立刻变得复杂了起来。
对于莉莉拉拉来说，枯燥的修炼日常突然就切换成了这样忙碌而且无法判断规律的状态，实在是有些不适应。
“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啊，莉莉拉拉。”
然而，还没有等莉莉拉拉转身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就从她的背后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你这一生的任务，已经结束了啊。”
刚才还站在她身后的赛美诺亚族的幽灵们，已经纷纷倒在了地上。
幽灵是不会死亡的，之所以会倒落在地上，是因为灵力发生了极大的削弱，让他们连自身的意识都无法保持，陷入了「地缚灵」一般的低下状态。
“要是再让你干扰下去，我就麻烦了。”
做出这一切的，是一个看上去和麻仓叶差不多年纪的少年。
和麻仓叶似乎有些相似的容貌，大大的斗篷，肥大的裤子，以及——
巨大的「灵魂之火」。
站在赛美诺亚女巫医面前的少年，虽然没有见过，但是莉莉拉拉却可以像是那个少年不经询问就叫出她名字一样，知道他的名字。
那巨大的金红色超灵体，在视像修炼中，已经投过赛美诺亚族的亡灵看了无数次，看得都想吐了。
“原来如此……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冷汗就像是喷出一样流下着。
“可是……你怎么会出现在现代……？你到底是……！”
这是何等强大的气压，光是看着他，就已经感觉到了来自灵魂的恐惧。
“你到底是什么人！「好」！”
莉莉拉拉能做的只有这像是嘶号一般的尖叫。
身体动弹不得，因为太过恐惧关节甚至连转动一度都做不到。赛美诺亚的女巫医在这一刻，完全地理解了被蛇活吞的青蛙的感受，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对方杀死的这种恐惧。
“我是帕契人。”
然而即便是释放着这样可怕的杀气，「好」的语气却没有任何的紧绷，只是因为提起自己的身份时，似乎有着并不愉快的过去，而低沉了少许。
“但是，现在不同了。”
同时，那年少的脸上也挂上了少许的严肃和忧郁。
“我是五百年前背叛帕契，被流放……「曾经」的帕契人……”
一边说着，在「好」身后那燃烧的巨人一边抬起了手。
和之前教训霍洛霍洛时不一样，巨人伸直了手指。如同钢筋一般的手指，虽然是钝器，看上去却有着利器才有的危险锋利度。
毫无疑问的，只需要一击就能够将人体洞穿程度的危险存在。
但也仅止于此了。
在灵魂之火还没有将那巨大的手指刺出时，一道绿色的透明已经抵住了它。
那是比起灵魂之火的手指，在「穿刺」一途更加危险，只为了「切断」而诞生的武器。
浮生刀。
“原来如此，这样也就说得通了……不过话说你这样给帕契族洗白真的好么，既然五百年前都已经诬化了帕契族了，现在又反过来说你是被驱逐的岂不是前功尽弃吗……”
如同脊骨一般的刀柄被小小的女孩提着，毫不费力地挡住了灵魂之火的穿刺。
原本应该已经跟着麻仓叶等人一起离开了的未九和小念，不知何时折返了回来，挡在了「好」的面前。
===
作者语：存稿还剩三章，完全没有动弹……劣者是真的囤不起存稿啊……越靠近毕业，心情越是烦躁……而如果不接近反而突然有远离毕业的可能，反而更加抑郁了……人好难做……劣者想穿越……
037：谜团重重
在美国的约塔菲城，麻仓叶、道莲、木刀之龙、霍洛霍洛、未九、净一念等通灵者激战参赛者就帕契族立场问题与具体地理线索问题，会见了赛美诺亚族代表莉莉拉拉女士。就帕契族的善恶立场问题充分交换了意见，增进了双方的了解。参赛者方代表麻仓叶表示，尊重赛美诺亚族的历史记载与评论态度，对于帕契族立场问题持保留态度。然而，赛美诺亚族代表莉莉拉拉女士对于参赛者方的态度表示遗憾，认为参赛者方对帕契族有所偏袒与庇护，这是赛美诺亚族万万不能容忍的。对此，参赛者方外围代表未九与净一念表示遗憾且不能置之不理，当场向莉莉拉拉女士及赛美诺亚族各位亡灵宣告，勿谓言之不预也。（注）
以为会再玩一次辉针城梗吗？你们太甜了。
“反而更过分了啊！这个用词是要查水表的节奏啊混蛋！”
对着不知在哪里的存在，未九十分尽责地大力吐槽道。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我们赛美诺亚族的巫术，能够让人一碰到幽灵，就将相对应的视像植入目标大脑中……只要你们接触我们赛美诺亚族这几个幸存下来的幽灵们，就能够看到他们过去所经历的事……他们是500年前，也就是参加了上次通灵者激战的战士，如果能够接触他们，就能够看到他们临死前所经历的一切，但是，接触越多，视像也就越鲜明，有可能会因为受到太大的打击而昏迷过去……”
刚才还似乎十分嚣张地拎着法杖站在那里大放阴暗气场的莉莉拉拉已经不顾灰尘地坐在了地上老老实实地交代着。
在她的旁边，正像是门神一样站着小念和未九。
虽然两人都没有做出什么威胁的动作，只是站在那里听她说话，同时为了防止她又突然暴起去攻击麻仓叶他们而稍微向前站了两步，但是莉莉拉拉只觉得这两人的目光就像两座山一样压制着她。
年轻的赛美诺亚族女巫师毫不怀疑，只要她敢有一点可疑的动作，绝对会在同一瞬间被击倒在地。
“……她是这样说的，怎样，你们有兴趣看看他们的过去么？”
未九摊了摊手，对着身后的麻仓叶他们问道。
“……我们想看！我要亲眼证实一下！”
所谓的「眼见为实」，麻仓叶等人始终还是无法相信，那个笑得那么纯良的阿银他们会是所谓的「恶魔」。
莉莉拉拉沉默了一下，试探性的握住了她的法杖，在确认小念和未九都没有立刻过来将她一击KO的打算，才终于又开始散发出她那阴沉的气场。
“那么，就让你们看清楚吧，看清楚你们所信赖的帕契人以前的所作所为……看看500年前发生的那次……悲恸的惨剧！我的巫术是只要一碰到幽灵，就能将视像植入你们大脑的巫术……当四周变得昏暗之际，就表示跨越了时间的记忆！！好高级视像——纪念仪式！！！”
随着她像是要将地面击碎一样地挥舞法杖，周围四个被击倒在地的幽灵晃晃悠悠地爬了起来，向着麻仓叶等人伸出手……
“……”
未九和小念两人一脸吐槽不能地看着这一幕——由于之前被击倒在地，所以那四个人偶站起来也都还是摇摇晃晃慢悠悠的，与莉莉拉拉那看上去气势十足的姿势相比实在是反差略大，尤其是莉莉拉拉的动作似乎也就没有后续了而僵直在那里，摆着一个用拐杖犁地的姿势……
所幸的是尴尬持续时间并不长，四只幽灵附身的木偶晃悠着那被打坏了关节而有些僵硬的四肢，碰到了麻仓叶等人。
具体内容意义略小所以略过不表，大概情况其实就是当年参加帕契族举办的通灵人激战的赛美诺亚族的人被一个使用巨人形状的超灵体，长得和阿银几乎一模一样的帕契族祭司团灭了，根据那个帕契族祭司所说的话，他的目的是自己成为通灵王，建立一个只有通灵人存在的通灵王城……
“话说，你们不打算看看么？”
看着拒绝了被幽灵触碰的小念和未九，莉莉拉拉疑惑地问道。
“没兴趣，而且我可还没有像是他们那么天真地完全相信你。”
将浮生刀插在地上当做靠背倚着，未九冷冷地说道。
“嘛，说到底，大概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是猜不到，所以看不看也无所谓啦。”
小念把喵玉兽抱在怀里顺着毛笑道。
而就在这时候，进入视像状态的麻仓叶等人也因为幽灵们记忆彻底结束而清醒了过来。
“……我们赛美诺亚族的记忆就此终结。以后的事正如你们所看到的，人类继续繁荣，帕契的野心被粉碎了。但他的最后一句话却在我们的部族代代流传。「我未来之王将在18万个月夜之后再次苏醒」……这样你们就明白了吧？你们最好立即抽身而退，以免被牵连进去……”
“……”
虽然莉莉拉拉的声音并不算小，语气也并不算轻，但是坐在地上的四人似乎都没有听进去的样子。
“喂……你们刚才看到了吧？”霍洛霍洛
“唔……我在被干掉之前，看得很清楚……”木刀之龙
“那是灵魂之火……”道莲
“……虽然外表有些许不同，但确实是他……”麻仓叶
“为什么……为什么「好」会在那里出现啊啊啊！”
霍洛霍洛一脸看到外星人一样的惊恐表情叫道。
附在他们身上那个四个赛美诺亚族的幽灵全都是参加上一次通灵者激战的人，也就是说他们给麻仓叶他们看到的，是五百年前发生的事。
然而在视像中看到的那个酷似现在十祭司之一阿银的帕契族人，不论是那特殊的「太渺小了」的嘲讽语气，还是他标志性的五角星符号的手套，以及他背后浮现出的那可怕的名为「灵魂之火」的红色巨人……
毫无疑问，那就是「好」，之前在上飞机以前还攻击过阿叶他们，在飞机的超灵体消失时还嘲笑过霍洛霍洛的「好」。
但是这怎么可能？在视像中所看到的「好」无疑是成年人的模样，而霍洛霍洛他们印象中的那个「好」，却是和他们差不多岁数的少年。而且不止如此，就连灵魂之火的模样也稍微有一些微妙的不同。
“那家伙已经复苏了，而且还成为了参赛者吗！可恶！我实在是想不通，他也是帕契族吗？！”
混乱的霍洛霍洛一拳砸在地上。
“等等，那是五百年前啊，会不会是他的祖先？”
“不……就凭那个灵魂的质感，我可以肯定那是他本人。”
道莲否决了木刀之龙那听起来比较合理的解释。
虽然说用祖先的说法比较说得过去，但是对于通灵人来说这并不通用。那绝对不是祖先，而是「好」本人没错。
“这样一来，虽然不知道「好」为什么会在五百年前出现在帕契，但是事情的具体来龙去脉也就明了了……也就是说，五百年前，赛美诺亚族的人被「好」团灭，并且留下了「帕契族和‘好’是一丘之貉」的印象，于是将「自己成为通灵王，建立一个通灵王城」这个目的扣到了帕契族的头上……还真是容易理解的思想，该说不愧是通灵人吗？思想都单纯得让人发笑啊……”
未九吐掉嘴里不知何时叼着的草棍冷笑道。
这种情况，和因为以前发生过战争于是就直接将仇视上升到了全体人民程度一样。虽然是非常容易理解的仇恨扩散，但是在这种事不关己的情况下旁观之，果然不论看几次都觉得好笑。
“莉莉拉拉。看来我们必须向前进了。我想在座的大家应该都想知道真相。对不起——让我们去吧！”
向前走了两步，麻仓叶眼神无比坚定地说道。
“不行！”
然而，无视了麻仓叶等人的决心，莉莉拉拉拒绝的语气更加的坚决。
“就算你们杀了我也不行……不管你们说什么，我都不能让你们再往前踏一步。如果你们说知道他已经复苏了是真话，那么你们想必也一定见识过他的身手了吧？他很强，强得可怕。再跟他纠缠下去的话，你们不是命丧黄泉，就是对他惟命是从，做他忠实的奴仆。我已经心有余力不足了。所以，我只能这样尽己所能，去阻止那些被他骗去参加通灵王激战的人参赛。请你们明白！我就是为此而出世，为此而生存的。”
无视了霍洛霍洛「怎么可能！」的反驳，莉莉拉拉脸上的阴沉似乎稍微有些散去，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股悲伤。
“你们是不会明白的……身为赛美诺亚族的继承人，我的人生不允许拥有梦想，只能为了这一使命奉献一切……你们看到的这段悲惨的过去，我从记事开始就必须反复观看了……如果你们也感到我们的痛楚，就请你们不要让他们白白死去……”
她的语气是那么坚定，背影是那么悲伤，以至于麻仓叶等人都觉得不好继续追问下去。
「不要让他们白白死去」，被这样告知了以后，实在是很难再次开口啊。
“可恶……那我要怎么做才好……我的梦想……要去哪里寻找才好……！！”
霍洛霍洛紧咬着牙关思考着。
如果放弃了成为通灵王，那么又要如何达到自己的梦想？
那个虽然很渺小，但是在当今却依然难以实现的梦想。
“不过，我却觉得你最好停止这样做哦。哪怕是为了自己，为了不让他们白白死去也好。”
靠在一旁的未九冷冷地说道。
“这世界上可是不止「好」的手下和好人而已……你知道帕契族的情报这一点我们能查到，其他人也能查到，如果继续保持隐瞒的话，你会死，而且是毫无疑问的会死。”
“没错，你一个大人，还没有一个小朋友看得透彻。”
就像是捧哏一样，在众人身后图书馆的大门突然打开了，从里面传来了陌生的声音。
“我们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看着了，你们这群小鬼真的想干下去吗？那种女人不好好教训一顿的话，她是不会开口的。”
那是三个看上去就是「啊，这家伙应该是龙套吧」的打扮的家伙。
虽然都穿着似乎划算体面的衣服，但是光是流露出来的气质就可以判断，这三个家伙都是无可救药的败类。
唯一令人瞩目的，大概就是他们手背上那颇为显眼的神谕牌了。
毫无疑问，他们也是通灵者激战的参赛者。
“几个小哥小姐辛苦你们了呀，帮我们省下了不少的功夫呢……作为回礼，就由我们来撬开她的嘴，问出帕契村的下落吧！喂，大姐，你最好快点说！我们才不像是他们那么笨，同一招对我们可是没用的哟！”
其中看上去最凶狠，身高大概有近两米的一个壮汉冷笑着叫道，伸出右手的食指十分无礼地挑起莉莉拉拉的下巴，就像是调（）戏一样。
“是呢……看来的确没什么用。我的视像，恐怕影响不了你们那些腐烂透了的脑袋。”
莉莉拉拉用看脏东西的眼神瞪视着眼前的壮汉。
“臭女人！你说什么！？”
壮汉的脾气显然不好，被一句话就挑起了愤怒，捏紧拳头就向着莉莉拉拉砸了过去。
就在拳头即将挥出的同时，一只小小的手突然架住了他的胳膊。
“住手吧。她很讨厌这样不是吗？想知道的话，也可以考虑别的方法吧？”
拦截过来的，是刚才还站在旁边的麻仓叶等人。
比他们更快一步的小念已经架住了大汉的胳膊，其他人则纷纷显出了各自的超灵体。
“可恶……！那我的梦想要怎么办……！”
气温开始降低。
“我巨大的梦想！巨大的！巨大的！”
随着霍洛霍洛的嘀咕，在空气中甚至开始飞舞起了冰屑。
“我的梦想——建立巨大的蜂斗菜田要怎么办啊啊啊啊！！！”
连尼泊泊之拳都没有具现出来，仅仅只是靠着滑板作为媒介形成的超灵体制造的雪雹就将来不及反应的三个路人参赛者打倒在地。
然而，霍洛霍洛似乎还没消气地将冻气毫不犹豫地洒在了他们的身上。
“我现在正在拼命考虑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你们不要打扰我啊！……啊咧？”
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发出了这冰冷一击的霍洛霍洛一脸呆滞地看着地上的三个冰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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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听不懂吗？都是**的外交黑话……「充分交换了意见」就是「双方无法达成协议」，「增进了双方的了解」也就是「双方分歧很大」，「尊重」就是「不完全同意」，「持保留态度」就是「拒绝同意」，「遗憾」就是「不满」，「万万不能容忍」就是「准备开战」，「不能置之不理」就是「即将干涉」，「勿谓言之不预也」就是「准备棺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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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语：总觉得……这一段好生硬啊，明明大部分都是按照原作来的，到底是因为劣者心态不对（隔了一段时间码字）还是因为原作其实就是这样？算了不管……之后大概就可以拆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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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现在就打BOSS会不会太快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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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霍洛霍洛……我绝不是在轻视你的梦想。噗……该怎么说呢……你的梦想太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笑得这么开心。”
莉莉拉拉一脸的阴沉，看上去和她所说的「笑得这么开心」完全扯不上。
但是之前她的确是在霍洛霍洛那不经大脑的「我的梦想是建立巨大的蜂斗菜田」发言落下后开怀大笑了一通，之后更是一反之前冷淡的态度将小念一行人招待到了她居住的屋子里。
虽然摆满了各种巫术用的脸谱、图腾、人偶等印第安物品，但是因为莉莉拉拉本身就算是少数民族，在有补助金且通过巫术进行比如占卜之类的工作，倒是也还算富有，所以她的房子很大，倒是不用担心住不下之类的问题。
虽然依旧是一脸的阴沉，但是莉莉拉拉的表情明显柔和了不少，在和麻仓叶等人说话的时候脸上也带上了少许的笑容。
“这个有什么好笑吗？我完全把握不到笑点哎。”
坐在一旁的未九转过头来看向小念。
同样理解不了笑点的喵玉兽歪了歪头，或者说是扭动了两下那圆滚滚的身子。
小念思考了一下：“果然还是分谁说吧？如果是小九你抱着这样的梦想，并且像是他那样大声说出来的话，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大声地笑出来哦。”
“你是魔鬼吗？！”
“这样仔细一看的话，莉莉拉拉也长得不错嘛。笑起来……很漂亮呢。”
坐在一旁的木刀之龙不知是不是作为不_良的本性使然，对着态度似乎有些软化的莉莉拉拉发出了十分危险的发言。
“他不会袭击你的，放心吧。”
然而，一旁的道莲早就已经看穿了「年龄十五岁以下限定」的木刀之龙的本质……
空气中飘荡着茶和点心的甜香味，屋子的封闭性很好，将夜晚的寒冷完全挡在了外面。
和之前的剑拔弩张和苦大仇深相比，这平和的气氛简直恍如隔世。
“你们很有趣呢……说实话，我很羡慕你们……你们拥有不被过去束缚，只向未来前进的力量。那是种相信梦想，勇往直前的力量……或许是我误解了，你们的梦想并不是因为帕契族那些恶魔的欺骗而虚构出来的东西，而是十分认真地用看上去微不足道的小事一点点堆砌出来，实际而明确的幸福……”
看着吵吵闹闹互相吐槽的众人，莉莉拉拉微笑着叹息。
“你们……很强啊。”
这是发自内心的赞叹。
如果不是亲眼目睹，恐怕谁都不会相信，真的还有性格色调这么明亮的人存在，而且还存在这么多，更聚在一起。
由于从小就因为一族的执念而被迫学习巫术，每天都要将那过去的可怕视像像是刻在心里一样反复观看，莉莉拉拉虽然并没有主动的变化，但是无疑在待人接物方面产生了不小的悲观和消极心态，包括她之前对麻仓叶等人的「梦想」的评价。
明明什么都还没有了解，她就已经先入为主地认为麻仓叶等人的「梦想」只不过是被帕契族的「通灵王」之说所欺骗而构建出来的假大空而已，以十分刻板偏见的形式给麻仓叶等人扣上了「被欺骗的傻子」的帽子。
如果不是因为霍洛霍洛那一个「巨大的蜂斗菜田」这种奇怪的梦想莫名地戳到了她的笑点，估计她到现在都还转变不了那个偏见吧。
然而在见识到麻仓叶他们的实力以后，莉莉拉拉感觉自己心中似乎有什么正在改变。
这个改变是好还是坏呢？莉莉拉拉自己也不清楚。
但是，她十分乐意在这上面赌一把。
“今天你们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吧。明天，我会将我知道的帕契族的情报全部告诉你们。”
“这样真的好么？”
无视了一旁欢呼起来的其他人，小念轻轻地皱了皱眉。
相比起麻仓叶他们，小念和未九所看着的并不是即将入手情报，而是眼前改变主意打算提供情报的人。
原本还打算把情报咬死不松口的莉莉拉拉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无疑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因为这样一来，无疑是将她所背负的一切，包括自己，也赌在了麻仓叶他们身上。
这样做，无疑是将她过去所背负的一切，她出生的意义，她背负的历史，赛美诺亚族五百年遗留下的执念，全部变成了无意义。
将人生至此为止的一切全盘否定，甚至是背道而驰，这是需要偌大的勇气才能做出的决定，而且更重要的是，莉莉拉拉自己显然并不知道这个决定到底是否合适。
最好的证据，就是她身后的那些赛美诺亚族的幽灵们，都纷纷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作为赛美诺亚族的「巫医」，莉莉拉拉的确能够通过幽灵的记忆产生视像看到「过去」，然而她并没有能力看到「未来」。也就是说，她自己也并不知道这样到底将会演变出怎样的结果——她将一切赌在了未知上，这是非常乱来的行为。
如果这样的赌注失败了，她不仅会背负失败的罪恶感，更会成为放弃传承了五百年使命的罪人。
这可不是类似「啊，算了明天就不去逛街了吧」这种程度的改变主意，这是能够影响不只是自己一人，甚至有可能影响整个世界走向的决定。一旦这样想的话，压力就会变得非常大。
“我也不知道。”
微笑着摇了摇头，莉莉拉拉的脸上是和之前的阴沉完全不同的色彩。
“但是，看到了他们的样子，我就觉得万事都能解决了。你们很值得信赖啊，甚至还试图……不，看样子甚至你们明明都已经理解过我们的痛苦了，却依然还是能坚持走下去……所以，我觉得可以赌一赌……虽然说，我觉得赌赢的把握只有六成左右，但是……足够了不是吗？”
那是相信着未来的表情。
===一夜无书===
“真是奇特的人呢……”
目送着逐渐远去的麻仓叶一行人，莉莉拉拉插着双手感叹道。
在她的背后，赛美诺亚族的幽灵们排开一排，就像是仪仗队一般目送着客人们的离去。
“光是看着他们，就感觉什么烦恼都刽飞走一样……就好像……「总会有办法」一样……”
这并不是莉莉拉拉的错觉，事实上如果是「错觉」的话，是绝对无法动摇她背负至今的沉重执念的。
那是一种气质。
麻仓叶，小念，这两人随时随地都在向外散发着一种特殊的气质，将他们自己的性格特质，就像是向外扩散的气味一样染在周围其他人的身上。
麻仓叶那「船到桥头自然直」的，看似消极然而却有着一种特殊的积极深意的特质，以及小念那特殊的善意，都时时刻刻地在影响着周围的每一个人。
有一种「只要看到他们来了就没问题了」一般的魅力。
通常来说，人的恐惧有两种。一种是来自生物本能，对于比自己要强大的存在本能的敬畏；一种是来自智慧思考，对于自己无法理解或是理解过头却无能为力的对象感到的恐惧。
然而，在面对麻仓叶和小念时，明明知道这两人的实力都不弱，其中更有一个强得过分的BUG，也明明猜不透他们到底在想什么，心中逐渐浮起的却是另一种情感——欢悦。
就像是在冬天的暖炉旁与母亲低声细语时的孩童那种温暖的依赖感一般，令人毫不讨厌的安心感。
「如果是他们的话，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就因为这个一念之间的想法，让莉莉拉拉采取了这样的做法，将情报放了出来。
而即便是「一时冲动」的做法，莉莉拉拉也没有任何的后悔。
但是，这也只是个例而已。
麻仓叶他们只是一个特例而已。
就凭之前想要通过强硬手段逼迫莉莉拉拉说出情报的那些通灵人，莉莉拉拉就足以确认她所作所为的正确性。
英雄是存在的，正义是存在的，高洁是存在的。
但那毕竟是少数。
就像是故事常见的那样，勇者或许的确存在，但是恶魔的爪牙却比勇者队伍的人数要多上数倍。
美丽而高洁的品质之所以美丽，就是因为能将它表现出来的只有少数人。
在这次通灵者激战之中，大多数的人恐怕都没有办法与叶王对抗，或是无谓牺牲，或是屈服而成为爪牙。
不管是哪一种，都对莉莉拉拉所认可的「勇者」的麻仓叶等人没有任何帮助。
“那么，接下来恐怕有得忙了……”
伸了个懒腰，莉莉拉拉苦笑着说道。
比起之前「将所有来问帕契族情报的人打回去」这种简单粗暴的做法，现在莉莉拉拉要面对的无疑是更加复杂的工作。她要从那些来找她听取情报的人之中筛选出能够对麻仓叶他们有帮助的人，再透漏情报给他们，并将不符合的人全部赶走。
只是多了一道程序，事情立刻变得复杂了起来。
对于莉莉拉拉来说，枯燥的修炼日常突然就切换成了这样忙碌而且无法判断规律的状态，实在是有些不适应。
“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啊，莉莉拉拉。”
然而，还没有等莉莉拉拉转身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就从她的背后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你这一生的任务，已经结束了啊。”
刚才还站在她身后的赛美诺亚族的幽灵们，已经纷纷倒在了地上。
幽灵是不会死亡的，之所以会倒落在地上，是因为灵力发生了极大的削弱，让他们连自身的意识都无法保持，陷入了「地缚灵」一般的低下状态。
“要是再让你干扰下去，我就麻烦了。”
做出这一切的，是一个看上去和麻仓叶差不多年纪的少年。
和麻仓叶似乎有些相似的容貌，大大的斗篷，肥大的裤子，以及——
巨大的「灵魂之火」。
站在赛美诺亚女巫医面前的少年，虽然没有见过，但是莉莉拉拉却可以像是那个少年不经询问就叫出她名字一样，知道他的名字。
那巨大的金红色超灵体，在视像修炼中，已经投过赛美诺亚族的亡灵看了无数次，看得都想吐了。
“原来如此……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冷汗就像是喷出一样流下着。
“可是……你怎么会出现在现代……？你到底是……！”
这是何等强大的气压，光是看着他，就已经感觉到了来自灵魂的恐惧。
“你到底是什么人！「好」！”
莉莉拉拉能做的只有这像是嘶号一般的尖叫。
身体动弹不得，因为太过恐惧关节甚至连转动一度都做不到。赛美诺亚的女巫医在这一刻，完全地理解了被蛇活吞的青蛙的感受，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对方杀死的这种恐惧。
“我是帕契人。”
然而即便是释放着这样可怕的杀气，「好」的语气却没有任何的紧绷，只是因为提起自己的身份时，似乎有着并不愉快的过去，而低沉了少许。
“但是，现在不同了。”
同时，那年少的脸上也挂上了少许的严肃和忧郁。
“我是五百年前背叛帕契，被流放……「曾经」的帕契人……”
一边说着，在「好」身后那燃烧的巨人一边抬起了手。
和之前教训霍洛霍洛时不一样，巨人伸直了手指。如同钢筋一般的手指，虽然是钝器，看上去却有着利器才有的危险锋利度。
毫无疑问的，只需要一击就能够将人体洞穿程度的危险存在。
但也仅止于此了。
在灵魂之火还没有将那巨大的手指刺出时，一道绿色的透明已经抵住了它。
那是比起灵魂之火的手指，在「穿刺」一途更加危险，只为了「切断」而诞生的武器。
浮生刀。
“原来如此，这样也就说得通了……不过话说你这样给帕契族洗白真的好么，既然五百年前都已经诬化了帕契族了，现在又反过来说你是被驱逐的岂不是前功尽弃吗……”
如同脊骨一般的刀柄被小小的女孩提着，毫不费力地挡住了灵魂之火的穿刺。
原本应该已经跟着麻仓叶等人一起离开了的未九和小念，不知何时折返了回来，挡在了「好」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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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语：存稿还剩三章，完全没有动弹……劣者是真的囤不起存稿啊……越靠近毕业，心情越是烦躁……而如果不接近反而突然有远离毕业的可能，反而更加抑郁了……人好难做……劣者想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