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旧时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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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得门来，李翰扫视了环境，三室一厅一卫，附带阳台。大厅比较乱，通过整体的灰尘堆积度可以判断出黎畅很少打扫房间，但是李翰很快注意到靠左手的屋子门口的地板反光更亮，显然那屋子是的经常收拾的，想来是李壹的卧房了。
“李壹，我和朋友聊会天，你可以先回房间里吗？”黎畅蹲下来对李壹说道。
“好的。”李壹说，“但是你不能喝太多可乐。”
“可是我很想喝可乐。”
“那你答应我明天下午陪我一起去晒太阳。”
“好的。”
听到了黎畅的承诺，李壹这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喝吧？”黎畅拿着可乐问。
“来都来了，喝。”李翰找出来两个纸杯。
继上可乐，两个人卧在沙发里，投影仪播放着晚间新闻。
“你还看新闻啊？”李翰说。
“瞎看呗，虽然政府垄断了新闻，垄断了信息的自由，但是总还有一些可取的地方。”
“网络上这些信息不是更齐全吗？”
“那不一样。”黎畅放下可乐向李壹的房间看了一眼，“网络上看起来百花齐放，可是我们人本身是不太愿意接受不同观点的，所以，哪怕是在网络上，我们也是和观念相近的人在一起。这就导致了我们觉得我们自己是大多数，是正确的，是真理。所以，有时候我也喜欢听听官方怎么说，多一种看法就多一种可能。”
“你姓黎，但是你女儿叫李壹，我挺好奇的。”
“喔，你说这个啊。”黎畅大笑了两声，“不是我亲女儿，我还没女朋友呢。她是我一个好朋友的女儿，三年前的十月初，我的朋友出了一些事，他临走前将女儿托付给了我。我一个学生，你说我能有什么能力抚养呢，我本来想拒绝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孩子就出现在我门口，襁褓里还放着齐全的手续和一个空白的笔记本。我看她实在是太可爱，所以就收留了。”
“那你怎么……”
“你想问我怎么养活我们，哈哈哈哈，我也觉得这是一个神迹。”黎畅有些自豪了，“原本呢，我是靠家里的钱过日子，但是一个婴儿的开销比我想像的更大。开始几个月我还觉得可以生活，可是，她突然生了一场病，我连给她注射疫苗的钱都拿不出来。”
“那……”
“我找老爸说了实情，他给了我两个条件，一是放弃抚养让儿童福利院把她带走，二是他借我一笔钱然后我在五个月内还给你。”黎畅说，“我打了借条了，我以为老爸是开玩笑的。所以每次他问我是不是找到工作的时候我都敷衍一下。直到第三个月，他突然来看我。”
“伯父怎么说？”
“我爸说看在李壹的面子上宽限我一个月时间。”黎畅摸了摸左脸，“我知道他是认真的，所以也变得焦虑起来。我不知道如何赚钱，也不知道如何工作。不过，既然已经承担了这个责任，我就要完成它。所以我就到处投简历，到周围的店里问有没有缺位。当时我想，只要是工作都可以干。事实上，这比你想像的更难，没人要我。”
李翰给黎畅继上可乐。
“一次偶然的机会吧。我遇到几位十一区过来的游客，他们对这个地方很好奇，但是却因为语言不通的问题，一直很困扰。说起来好笑，因为长期看动漫的原因，我能听懂并且会说十一区的语言，但是我不会写。那天我正好遇上了，就带着他们四处参观，给他们讲解。”黎畅喝了口可乐向李壹的房间看了看，“旅行结束的时候，他们执意要付我钱，说是对我辛苦的回报，我接受了，而且我发现这或许是我的第一份工作。可是，当我发现导游证考试不仅要能说还要能写的时候，我又一次失望了。”
“你等一下。”黎畅站起身来，“我去看看李壹。”
李翰卧在沙发上看着投影仪里的广告：一扇门突然打开，房间里的女主人吃惊，一手捂胸一手捂裆，可是她明明穿着衣服。原来是洗衣液的广告，衣服太滑太轻柔，感觉像是没穿似的。
黎畅很快出来，食指抵唇。
“睡着了？”李翰压低声音问。
“嗯。”黎畅说，“喝着喝着就睡着了，营养液洒了一床。刚才说到哪了？”
“你说导游证不好考。”
“喔。嗯。那个导游证不好考，我当时的想法是尽快写会十一区的文字，但是我发现写比说更难得多，恐怕时间来不及。于是，我想了一个冒险的办法。在自学十一区文字的同时，我做了个指示牌，在我觉得可能会出现很多游客的地方竖着。就这样，我也接到了不少的游客，还清了债务。可是，这样做是不合规定的，虽然我小心翼翼地接待着游客，可我还是被人检举了。我面临的是一大笔罚款和信用度降低还有一系列的后果，我当时完全傻了。说起来也算是我幸运，那天，我记得下很大的雨，我很晚才到食堂吃饭，当时食堂里只坐着一个女人。我抱着李壹靠门口坐着。老板给李壹煮了一个鸡蛋，然后我们就坐下来聊天。我自然也说到了我的烦恼，老板就安慰我，还说李壹的饭钱可以先欠着。我知道老板是想帮我，但是我觉得那样不好。我刚想要拒绝的时候。那个女人突然说道，自己承担的责任就要自己背负下去。”
“那个女人就是伊姐吧。”
“是的。”黎畅说，“第二天法院来信说因为人为操作的失误，这件事弄错了，因为我是合法的导游。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是伊姐帮了我，直到很多类似的事发生的别人身上，我们才把这种事与伊姐联系了起来，才发现伊姐这么不简单。”
黎畅从抽屉里翻出来一本导游证，蒙了灰。“我自学了有近八个月才拿到它，说来好笑，自从拿到这个证书之后，我反而一次也没有用过。”
“你找到别的事了？”
“在接待一位游客的时候，他发现我画的漫画很有意思，于是想要买断我的版权。我受宠若惊，觉得这是个机会，所以我就开始了自己的漫画连载，也算是可以自给自足。只是，每天除了学习还要画画，很少有时间去关注别的，你看这房间乱的，哎……”黎畅说，“不过这漫画连载也不会太久了，再有半年左右，我毕业了，漫画也要终结了。到时候，我又得重新开始，画漫画只是兴趣，医生才是我的理想啊。”
进得门来，李翰扫视了环境，三室一厅一卫，附带阳台。大厅比较乱，通过整体的灰尘堆积度可以判断出黎畅很少打扫房间，但是李翰很快注意到靠左手的屋子门口的地板反光更亮，显然那屋子是的经常收拾的，想来是李壹的卧房了。
“李壹，我和朋友聊会天，你可以先回房间里吗？”黎畅蹲下来对李壹说道。
“好的。”李壹说，“但是你不能喝太多可乐。”
“可是我很想喝可乐。”
“那你答应我明天下午陪我一起去晒太阳。”
“好的。”
听到了黎畅的承诺，李壹这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喝吧？”黎畅拿着可乐问。
“来都来了，喝。”李翰找出来两个纸杯。
继上可乐，两个人卧在沙发里，投影仪播放着晚间新闻。
“你还看新闻啊？”李翰说。
“瞎看呗，虽然政府垄断了新闻，垄断了信息的自由，但是总还有一些可取的地方。”
“网络上这些信息不是更齐全吗？”
“那不一样。”黎畅放下可乐向李壹的房间看了一眼，“网络上看起来百花齐放，可是我们人本身是不太愿意接受不同观点的，所以，哪怕是在网络上，我们也是和观念相近的人在一起。这就导致了我们觉得我们自己是大多数，是正确的，是真理。所以，有时候我也喜欢听听官方怎么说，多一种看法就多一种可能。”
“你姓黎，但是你女儿叫李壹，我挺好奇的。”
“喔，你说这个啊。”黎畅大笑了两声，“不是我亲女儿，我还没女朋友呢。她是我一个好朋友的女儿，三年前的十月初，我的朋友出了一些事，他临走前将女儿托付给了我。我一个学生，你说我能有什么能力抚养呢，我本来想拒绝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孩子就出现在我门口，襁褓里还放着齐全的手续和一个空白的笔记本。我看她实在是太可爱，所以就收留了。”
“那你怎么……”
“你想问我怎么养活我们，哈哈哈哈，我也觉得这是一个神迹。”黎畅有些自豪了，“原本呢，我是靠家里的钱过日子，但是一个婴儿的开销比我想像的更大。开始几个月我还觉得可以生活，可是，她突然生了一场病，我连给她注射疫苗的钱都拿不出来。”
“那……”
“我找老爸说了实情，他给了我两个条件，一是放弃抚养让儿童福利院把她带走，二是他借我一笔钱然后我在五个月内还给你。”黎畅说，“我打了借条了，我以为老爸是开玩笑的。所以每次他问我是不是找到工作的时候我都敷衍一下。直到第三个月，他突然来看我。”
“伯父怎么说？”
“我爸说看在李壹的面子上宽限我一个月时间。”黎畅摸了摸左脸，“我知道他是认真的，所以也变得焦虑起来。我不知道如何赚钱，也不知道如何工作。不过，既然已经承担了这个责任，我就要完成它。所以我就到处投简历，到周围的店里问有没有缺位。当时我想，只要是工作都可以干。事实上，这比你想像的更难，没人要我。”
李翰给黎畅继上可乐。
“一次偶然的机会吧。我遇到几位十一区过来的游客，他们对这个地方很好奇，但是却因为语言不通的问题，一直很困扰。说起来好笑，因为长期看动漫的原因，我能听懂并且会说十一区的语言，但是我不会写。那天我正好遇上了，就带着他们四处参观，给他们讲解。”黎畅喝了口可乐向李壹的房间看了看，“旅行结束的时候，他们执意要付我钱，说是对我辛苦的回报，我接受了，而且我发现这或许是我的第一份工作。可是，当我发现导游证考试不仅要能说还要能写的时候，我又一次失望了。”
“你等一下。”黎畅站起身来，“我去看看李壹。”
李翰卧在沙发上看着投影仪里的广告：一扇门突然打开，房间里的女主人吃惊，一手捂胸一手捂裆，可是她明明穿着衣服。原来是洗衣液的广告，衣服太滑太轻柔，感觉像是没穿似的。
黎畅很快出来，食指抵唇。
“睡着了？”李翰压低声音问。
“嗯。”黎畅说，“喝着喝着就睡着了，营养液洒了一床。刚才说到哪了？”
“你说导游证不好考。”
“喔。嗯。那个导游证不好考，我当时的想法是尽快写会十一区的文字，但是我发现写比说更难得多，恐怕时间来不及。于是，我想了一个冒险的办法。在自学十一区文字的同时，我做了个指示牌，在我觉得可能会出现很多游客的地方竖着。就这样，我也接到了不少的游客，还清了债务。可是，这样做是不合规定的，虽然我小心翼翼地接待着游客，可我还是被人检举了。我面临的是一大笔罚款和信用度降低还有一系列的后果，我当时完全傻了。说起来也算是我幸运，那天，我记得下很大的雨，我很晚才到食堂吃饭，当时食堂里只坐着一个女人。我抱着李壹靠门口坐着。老板给李壹煮了一个鸡蛋，然后我们就坐下来聊天。我自然也说到了我的烦恼，老板就安慰我，还说李壹的饭钱可以先欠着。我知道老板是想帮我，但是我觉得那样不好。我刚想要拒绝的时候。那个女人突然说道，自己承担的责任就要自己背负下去。”
“那个女人就是伊姐吧。”
“是的。”黎畅说，“第二天法院来信说因为人为操作的失误，这件事弄错了，因为我是合法的导游。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是伊姐帮了我，直到很多类似的事发生的别人身上，我们才把这种事与伊姐联系了起来，才发现伊姐这么不简单。”
黎畅从抽屉里翻出来一本导游证，蒙了灰。“我自学了有近八个月才拿到它，说来好笑，自从拿到这个证书之后，我反而一次也没有用过。”
“你找到别的事了？”
“在接待一位游客的时候，他发现我画的漫画很有意思，于是想要买断我的版权。我受宠若惊，觉得这是个机会，所以我就开始了自己的漫画连载，也算是可以自给自足。只是，每天除了学习还要画画，很少有时间去关注别的，你看这房间乱的，哎……”黎畅说，“不过这漫画连载也不会太久了，再有半年左右，我毕业了，漫画也要终结了。到时候，我又得重新开始，画漫画只是兴趣，医生才是我的理想啊。”